“需要幫忙嗎？”

謝亦遠一隻手伸在半空，示意蘇芷溪借力下來。

“我大齊女子有幾個不會騎馬？少卿大人，你太客氣了。”

對於他細心的舉動，蘇芷溪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人利落的下了馬。

謝亦遠尷尬的收回手，差點忘記這回事了，剛剛伸手完全是下意識的事。

“說的不錯！”

李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臉竟帶了一絲笑意。

“芷溪，聽聞你差點掉下馬車，可有受傷？”

“沒事，說起來，還要多虧了大理寺的少卿大人。”

蘇芷溪搖搖頭，自己又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沒什麼事。

目光轉向對面的人，李煜又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兩人目光相觸，是濃濃的審視。

但只是一瞬，兩人就默契的轉移了目光。

“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謝亦遠吧，多謝你救了芷溪。”

“李將軍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蘇芷溪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總感覺他倆再待一會兒就要打起來了，但說是為了自己又好像有點自戀。

客氣的送走謝亦遠，她一轉頭，李煜懷中抱著長劍，面無表情站在那裡。

“你好像自從回來，臉上就很少有情緒變化。”

李煜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還以為是要問什麼，原來只是這個。

他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女，心中一動，眉眼不自覺的柔和起來，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

兩顆小虎牙隨著笑容出現，給少年極白的臉添了幾分色彩，整個人看起來都陽光開朗了。

他周身總是濃稠到化不開的陰鬱之氣，因為這一笑彷彿一掃而空。

蘇芷溪看呆了，怎麼會有人因為一個笑容氣質就變了的。

“怎麼了？你在發什麼呆呢？”

她的樣子太呆了，李煜禁不住想要逗弄，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與此同時他又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剛才的笑容是蘇芷溪的錯覺一般。

蘇芷溪不由撇撇嘴：“你這人變臉真快。”

“你倒好，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長得一副乖巧的樣子，怎麼心思跟性格有些像大老爺們。”

不愧是青梅竹馬，李煜的評價那可真是一針見血，讓人無從反駁。

蘇芷溪氣的臉色通紅，開口就要反駁，卻因為太急，被口水給嗆到了。

李煜略嘴角一抽，無奈的上前拍蘇芷溪的背，幫她順氣。

“咳咳……李姑娘，你是不是嘴皮子癢了！”

拍背的動作一頓，李煜面無表情，語氣卻有些惱怒：“不許叫李姑娘！”

小時候長得白，經常被蘇芷溪追著喊李姑娘，偏偏又拿她沒辦法，哪回他都被氣的不行。

這都多久的事了，蘇芷溪怎麼還記得，李煜有些咬牙切齒，想給她點顏色看看卻又不忍心。

生怕她再叫出那個讓人牙酸的稱呼，李煜伸手捂住了蘇芷溪的嘴。

蘇芷溪被悶的難受，連忙求饒。

“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不比小時候，李煜現在人高馬大的，蘇芷溪愣是掙脫不開。

情急之下，蘇芷溪狠狠咬了他一口。

李煜臉色一僵，耳朵有些發燙。

感受到唇瓣的柔軟，呼吸不由一滯。

常年舞刀弄槍，他的手上都是繭子，蘇芷溪這一咬自然是傷不到他。

他只感覺手微微的發麻，看著蘇芷溪總是霧濛濛的眼睛，因為咳嗽帶了絲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