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讓他非常滿意。
這些年他在外頭也沾花惹草,男人嘛,尤其像他這種成功的商人,哪能真的對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隻別人穿過的破鞋,從一而終呢?周昕語這事一發生之後,周耀生就提出要跟她離婚,爭吵和打罵,說她在周家混吃混喝這麼多年,結果卻把他的寶貝女兒給搞成這個樣子。說要不是她一點用都沒有,不管著周昕語,她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趙婧就這樣被周耀生直接趕出了周家,沒有錢也沒有住處。但她也是個要強,精明的女人,跟周耀生其實也早就沒了感情。要離婚?可以,但有一點——該分給她的財產,一分不能少。
她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去找周耀生談判,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坐的那輛計程車在高架上跟一輛貨車相撞,當場受了重傷,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診斷,肋骨斷裂穿透肺部,已經沒救了,活不久。
周恪趕到醫院,趙婧還剩最後一口氣,她睜著眼珠盯著周恪,慢慢動著嘴唇,沒發出聲兒,但周恪看懂了。
她說的是——沐沐。
她想最後再見一面許沐。
許沐握著手機,語氣很冷靜:“我不會去,周恪,她早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不會原諒她,即使去了,又有何用?
周恪輕聲嘆息,但也理解她,沒再強求,簡單說了兩句便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許沐收起手機,隨手拿起一個紙杯,按下飲水機的開關,心思卻漸漸飛遠。直到一隻手從背後繞過來,幫她把飲水機關掉,繼而握住她的手腕把水杯遞送到自個嘴邊,喝了口,低笑著調侃她:“想得這麼入神,莫非是在想我?”
許沐搖了搖頭。
兜裡的手機忽然又震了一下,是周恪發來的微信訊息,很簡單的三個字——她走了。
陸景琛也看到了,但他沒說話,也沒問這個‘她’是指誰,發生了什麼,只更加用力的摟著她。
許沐垂下眼眸,十幾秒後,很冷靜的把手機關掉,告訴他:“趙婧死了。”
她的語氣平靜而無波瀾,陸景琛卻不自覺喉嚨一緊,不知該說什麼。
她轉過身來,眼睛對上他,眼底隱有茫然:“周恪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她想最後再見我一面,我沒去。”
陸景琛瞬間就懂了她剩下那半句還沒說出口的話,抬手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用臉去蹭她的,一下又一下,聲音輕柔:“你做的沒錯。”
並不是這世上所有的錯事都可以被原諒。
她恨趙婧,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婚內出軌,和為了榮華富貴而拋棄自己,對自己殘忍的行為,更是因為——
當年她為了一己私慾,揹著許奶奶把老房子賣掉,以至後來地產商過來趕人,許奶奶知道真相後,被氣得當場病發,從此倒地不起,再無搶救的餘地。
許沐一直以為許奶奶的死是意外,而趙婧其實是在奶奶離開後才把房子賣掉的。
直到前兩天,她接到周昕語從戒毒所裡打來的電話。
那天晚上,許沐接連不斷的開始做噩夢,幾次從夢中驚醒,哭得聲嘶力竭,整個人幾近崩潰。
她恨趙婧的自私和虛偽,更加自責自己當初答應留在周家的決定。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奶奶跟她早在那個夏天就跟趙婧斷絕所有關係和聯絡,從此再無關聯,可就是因為她,因為她留在了周家,所以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悲劇發生。
可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發生過的一切都沒法挽回了。
——
關於周家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似乎很多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走到了尾聲。
天氣漸漸轉涼,衣櫃裡的短袖和短裙都被收了起來,換上秋季的長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