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藥,每天都是藥,我還不如自我了斷,這樣也省得受這份辛苦了。”
聞言。
‘撲通’一聲,小銘子跪在地上,語氣焦灼:“大阿哥,求求您了,您一定要用膳啊,一定要吃藥啊,您可不能這樣放棄自己啊,您也不能有這種輕生的念頭啊。”
大阿哥神色淡然,眸光放空:“人終有一死,我不怕。”
“大阿哥,求求您了,您千萬別這樣。”小銘子打小跟在大阿哥身邊兒,看他整日魂不守舍,信念低落覺得他特別的可憐。
他一邊說一邊給離子煜磕頭:“大阿哥,為了自己的身體,為了皇后娘娘您還是用膳吧。”
離子煜聽著小銘子的哭腔,不由得心軟了下來,對他來說,小銘子不是他的奴才,是他從小的玩伴,是他的兄弟。
“好了。”離子煜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吃便是。”
一拂白色的長袍,離子煜落座,執起銀筷,隨便夾了個菜餚,入口,那股子噁心的感覺噴湧而上,他忍住那強烈的不適感,將每一口菜咀嚼,而後嚥下去。
眉頭皺起,眉宇間是滿滿的哀傷。
這種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午膳撤下後,緊接著是那濃黑苦澀的湯藥,一喝便喝上兩大碗,他全身上下充斥著令人掩鼻的藥味兒。
離子煜漱口後將腰間的笛子拿起置在唇邊輕輕的吹奏,他吹的每一首曲子無疑都是最哀傷的。
小銘子望著他心疼的嘆了一口氣。
申時。
太陽盛著齒輪緩緩的朝雲朵下油走著,小銘子給魚兒餵食的時候低呼一聲:“大阿哥。”
離子煜從軟榻上走下來:“怎麼了?”
“大阿哥,死了一條小魚。”小銘子有些愧疚的說:“大阿哥,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沒照顧好這些小魚。”
離子煜望著沉在水底的魚兒,眼底的悲傷更甚:“不怪你,這魚兒的命短,就跟我一樣是活不長的。”
“大阿哥。。。。。。”小銘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
他是一丁點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了。
“幾時了?”離子煜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了。
“回大阿哥,申時了。”
永和殿面朝陽,樹影折射下來的陰影灑在閣窗上,形成了自然的窗花,大阿哥長長的睫毛投射下來的陰影垂在眼瞼下,薄唇湧動,有些擔心,有些自卑,有些忐忑:“小銘子,你說這個時辰琉璃殿的人是不是都在歇息?”
小銘子微微一愣,道:“這個時辰應該都歇息過了,大阿哥要去琉璃殿嗎?”
魚兒擺動著小尾巴,離子煜輕輕點頭,道:“今日我把琉璃殿那個叫之桃丫頭的魚兒弄死了,我擔心她的主子會因此責罰她,所以我想親自去一趟琉璃殿把這魚送過去。”
“大阿哥,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小銘子擔心的問。
離子煜淡淡道:“無妨,跟我去一趟琉璃殿吧。”
“是。”
二人來到琉璃殿。
之桃正在朝正中央裡的池裡加水,小銘子尖細的嗓音響起:“大阿哥駕到。”
聽及。
整個琉璃殿的人驚愕極了,早就聽聞大阿哥養在深宮,就連皇上也很少能看到他,他今日卻主動來了琉璃殿。
在內殿坐著的念清歌急忙走出來,和煦淡若的陽光灑在離子煜憂傷的側顏上,玉步款款朝前走去:“你是大阿哥?”
離子煜淡淡的打量了一圈念清歌:“正是,你是婉昭儀吧。”
“是。”念清歌應道,一拂身子:“見過大阿哥,不知大阿哥來此有何吩咐?”
“你是父皇的妃子,不必對我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