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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第 81 章

高長恭自昏迷之中醒來,已經處身軍營之中,躺臥在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他床邊替他把脈,正是王顯。沒想到他也來了,高長恭便喜,見他尚自閉了雙眼搖頭晃腦,只笑著拍一拍他招呼,說明自己已經醒了。王顯驚醒,便忙起身行禮。高長恭坐了起來只道:“王大哥不必多禮。”忙問:“我二師父在哪?”

說話之時,斛律光已與相願先後走進,先問王顯道:“怎麼樣?”

王顯回道:“傷口處理得很好,不妨事,只是蘭陵王一方面體內失血過多,需要補血,一方面腹內血氣凝結,需要疏通。”這話說得不錯,高長恭無故被猿婆灌了滿肚子的禽獸鮮血,到現在還隱隱覺得難受,斛律光聽得沒有大礙,便微有笑意望了高長恭道:“還死不了就沒我什麼事了?”聽這話他便是要走,說起來似乎甚是輕鬆,實則他這一趟是從國內最北端趕到極南之地,路途遙遠,山高水險,來往奔波自然是因為擔憂高長恭,如今見到長恭安好,便是放下心來,笑意便自然流露。

高長恭自知他是急於回北疆,也不多話,只笑一笑,問:“師父什麼時候走?”

斛律光道:“備好馬馬上就走。”高長恭便向外喊一聲‘來人’,只應聲進來一個陌生人,便是怔了一怔,相願解釋道:“我怕你無人可用,先讓呼延族調了二十精兵暫充你親隨,聽你差遣。”高長恭微一默然,只朝那人道:“備酒。”那人應聲去了。高長恭擺酒送別斛律光,洛陽城的酒是出了名的好,兩人換了大碗比拼酒量,斛律光喝得興起,便高聲唱起‘敕勒歌’,他從前在高歡軍中時,便是以唱敕勒歌揚名,如今怕有多年未這麼盡興了。高長恭亦歌之相合,高長恭卻也是以‘音容兼美’聞名,這音還排在容的前面,不僅善唱敕勒歌,還曾在軍中戴了鬼面親自演繹‘蘭陵王入陣曲’。斛律光邊喝邊唱,終是有些醉意,突然歌聲一頓,啞聲道:“我打算辭官了。”在那麼慷慨激昂的歌聲後面接下來說這一句話便顯出無盡的蕭瑟蒼涼。高長恭本自唱歌,哈哈大笑的喝酒,突然聽了這話,那酒便梗在喉中,只望了二師父發呆。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斛律光的兩鬢已經斑白,也是從幾歲起便隨父行走軍中,為國家打了一輩子仗的二師父已經年過半百了。斛律光又大口喝了一碗,道:“現在朝中受寵,當權的都是小人,沒有目光長遠,志向遠大的君臣當政是要亡國的(目人用權,國必破矣),我厭惡他們,他們也早都看不慣我。我已有打算和我弟一同辭官。只希望能安享晚年。”其時,斛律光共五個兒子便娶了三個高姓公主,又有兩個女兒做了太子妃,他的弟弟斛律羨都督幽州刺史,在邊境築城設險,養馬練兵,修水利、勸農耕,威震突厥。全家功高位顯,門第極盛。因此,斛律光常為此擔憂,怕惹來禍患,居家很嚴,也不肯幹預朝政。這些高長恭是知道的,卻不知道他竟要辭官。卻也無話可說,斛律光已經為國家為高家盡了數十年的力,若是能在此時激流勇退倒真說不定是好事一件。只默默斟酒,大口喝下,又高聲唱起‘敕勒歌’,帶著醉意哈哈笑道:“那從此以後,我就是軍中唱‘敕勒歌’的第一人了。”斛律光心中雖是早有打算,如今藉著酒意對他說出這話,原怕他會瞧不起自己,言詞責怪,畢竟以後的壓力、責任統統都會落到他身上,而今見他如此,知道他能夠了解,便也坦然。又喝了一碗便站起只把碗往地上一摔,摔了個粉碎,也是搖晃著身子,大聲道:“喝得差不多了,美酒佳釀再好,該停的時候就要停,該走的時候就要走,莫要等醉死了便回不了頭了。”說著,不再看高長恭,大步而去。高長恭也不相送。

召集了眾將到議事廳議事,商量攻陳之法。田弘、韓擒虎、慕容延、呼延族、韓貴孫等大將都聚齊了,王顯也在。因會稽山多,易守難攻,況且陳傘�譴蜆吡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