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天下聞名,我不想做任何有損父王英雄氣慨的事。”長恭拍一拍他肩道:“胡說,畫畫不簡單,我看比練武還難,不管你畫佛像還是打仗,都是值得我高長恭驕傲的長子。”
鐵彈呆了一呆,又是喜悅又是感激,只喊一聲:“父親,”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營裡已經開始吹號,長恭便道:“快去吧。這是你第一次上戰場,不要緊張,只隨軍進退便是,我叫人把大牙牽去給你當坐騎。”鐵彈歡聲應了站起,稍一遲疑,鼓足了勇氣又道:“父王,其實孩兒最想畫的並不是佛像,孩兒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替父王繪一副畫像,只是怕畫不出父王萬中之一的神彩英姿不敢動筆。”長恭聽到也喜,有兒子給自己畫像,真是比天下什麼事情都好,笑道:“好,這次戰後便畫。”目送了他身影往營裡快步跑去,瞧著他腳步輕盈,便是已經輕鬆。只也心情舒暢。便聽身後一人道:“做兒子的學了幾年畫父親都毫不知情,他雖然沒有你的好武習性,這一副悶脾氣比起你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正是相願的聲音,說著從後面走出,卻是說鐵彈畫畫瞞了長恭這麼多年的事,這次若非元思思,鐵彈只怕便要這麼一輩子瞞下去,長恭笑一笑,問:“我也是悶脾氣?”相願道:“你明明不想元女俠走,為什麼不留她?”長恭聞言便笑不出來,扯了草道:“她要走難道我還能綁著她?”說著,已有心煩,站起道:“隊伍已經在召集,我也該走了。”說完便走,相願又瞧了他的身影,好在現在知道元思思對他已是死心塌地,不離不棄,此時也不跟他明說,由得他去心煩。只是知道他有一點沒變而且只怕永遠也不會變,那便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始終是戰事第一。
長恭歸隊,率眾城外與吳明砌軍對恃,兩軍刀槍森列,旗幟鮮明,戰馬蠢蠢欲動,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忽地鼓聲擂動,響徹萬城,雙方便是幾乎同時發起進攻訊號,於是殺聲震天,煙塵四起,軍中長箭尚剛脫弦而出,便有單人一騎衝出隊伍,比箭還快當先而出。在此同時,這震耳欲聾的戰場上所有人都清楚聽到平空一聲大吼:“大牙!”
長恭吼出,驚恐的望了,驚恐的意識到這麼多年來大牙早已習慣首當其衝,衝鋒在前,聽到鼓響便興奮莫名,一馬當先,而鐵彈剛換過坐騎,顯然還不能熟悉駕馭,又畢竟是首次上戰場,有些心慌,便沒有控制住大牙,這是長恭這麼多年在戰場上從未感到過的驚恐。然而這一刻在他過於關注的眼中看起來雖然緩慢,實則只不過是電光火石般一瞬間的事,大牙聽到他的吼聲似乎稍有疑惑,便在這時,一支長箭呼嘯而至,悄無聲息的貫穿馬上瘦小身影又將他悄無聲息的帶落馬下。長恭眼睜睜看著,鐵彈的身子在他眼前只像是一片落葉一般從馬上輕輕飄落。只下意識握緊了韁繩,此時他是軍中將首,幾路大軍都見他動作行事,不能擅動已是多年習慣。前鋒隊伍裡花木蘭、袁士祺已經不顧自身安危,雙雙縱馬在先,離隊奔向鐵彈。花木蘭身子側向馬的一邊躲避對方飛箭,幾乎全身都鑽到馬肚子下面,袁士祺稍稍在前,揮動七尺青鋒替他撥開箭雨,已近鐵彈身側,花木蘭伸手撈起鐵彈,來不及細看,坐下馬已成刺蝟,轟然倒下,便從馬上縱出躍上大牙,袁士祺身上中了兩箭,仍是不停揮舞長劍護住他們雙雙駛回,此時前鋒大隊也已經蜂擁而上,花木蘭只來得及將鐵彈交給隨從帶回營裡,又忙著帶隊衝殺指揮。
長恭瞧在眼裡,雖是全身都因驚恐而有些發抖,只稍稍鎮定,仍是發令指揮,領了中軍殺出。大潰,至晚大斬得首級,吳明砌主隊果然不在這裡,遂一鼓作氣盡數全殲。得勝而返。長恭匆匆回營,此時天色已晚,一路熊熊燃燒了火把照亮,一路走進帳中,王顯正站在案前,似乎正在等他,如果有好訊息,說不定早有人告知,而一直沒有訊息,長恭便有種不詳的預感,走上前去。帳裡也亮著搖曳的燈燭,光線自然沒有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