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負絲毫沒有察覺。
受到魔性的感染,裴負心中的殺意,越發的強烈起來,而出手也隨著體內魔性的增長,開始變得狠毒。
他不再是單純的讓目標一刀斃命,而是用春雨鋒利的刀鋒,劃過目標的喉嚨。只是那麼輕輕的一劃,不但可以讓對方失去抵抗的能力,而且切斷聲帶,讓目標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在陰暗的角落中,不停的抽搐身體,痛苦的等待死亡來臨。
至於這殺人的技巧是怎麼來的,裴負並不知道。
落刀的輕重,對人體構造的瞭解,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可是偏偏一旦施展出來,他卻感到十分順手,就好像是天生的一般。
這種感覺讓裴負十分奇怪,不過他並沒有考慮太多,只是簡單的將原因歸結於:他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就這樣,裴負一路殺去,當黎明即將到來之前,他來到了一座看上去如同別墅一樣的小樓前。樓內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
而小樓四周靜悄悄的,連一個守衛計程車兵都沒有。
裴負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一路上他看到日軍的守衛,其實是十分森嚴的,而且就士兵的素質而言,也的確較己方計程車兵強很多。
算起來,這座小樓應該是位於日軍陣地的中心地區,守衛應該較前方更加嚴密,可為什麼這裡卻顯得如此鬆懈?
他隱身在暗處,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洋樓,心裡有些猶豫,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好奇。
也許是第六感,他有種預感,在這小樓中,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片刻的考慮之後,裴負還是下定決心,進入小樓一探究竟。緊了緊身上的包裹,而後又將長劍貼背束好,他從樹枝上騰空而起,體內清淨心訣運轉凌厲,寬大的道袍頓時鼓盪起來,如同一抹幽靈,飄落在小樓的樓頂。
從樓頂翻入陽臺,卻見落地門窗緊閉。
不過,這些對裴負而言只是小兒科。做為一個混混,最基本的本領就是偷雞摸狗,而這種本領在三百年前的揚州城裡,如果裴負說是第二的話,整個揚州城中沒有人敢說是第一。
用春雨插入窗縫之中,他小心翼翼的撥開窗閂,閃身跳入屋內。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而人們都正在沉沉的夢鄉之中。進入屋中,裴負首先聽到從樓下傳來一陣陣均勻的鼾聲,他心中估量了一下,準確的算出樓下的人數。
小樓分為兩層,一層樓大約有十四個人,除了兩個人在值班之外,其餘人都睡得正香甜。而二樓有兩個房間,沒有一個人留守。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裴負在探查了半晌後,還是開始行動起來。
首先進入了屋子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一樣擺設,只是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裴負在確認房間內沒有什麼機關之後,悄然溜進對面的房間中。這個房間和先前的大不一樣,看上去有點像書房,不過更像是一個辦公室。
正對房門的牆壁上,貼著一個紅白相間的膏藥,裴負認得那是日本人的國旗。對這個國旗,他曾經和老班長仔細討論過一番,但直到現在他還是不太明白,日本人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帖膏藥掛在牆上。
膏藥旗下,是一張巨大的書案,而四周則是一排書架。
不過,架子上擺放的不是書籍,而是一個連著一個的盒子。大盒子、小盒子,還有許多不大不小的盒子。
裴負有些奇怪,這書架上擺這麼多盒子有什麼用處?
他好奇的上前開啟一個盒子,卻發現裡面有一個青花瓷的花瓶,看樣子花瓶出自崇禎年間,原來這些盒子裡都是些古董。
有好東西,裴負自然不會放過。於是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