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虹冷冷笑道:“小原莊主又是要做什麼?”
原隨雲苦笑道:“我聽聞華山派突逢惡難,又聽說此事與你有關,我不放心你,所以才會匆匆趕來,想要幫你解除與眾人的誤解。”他看了一眼高亞男,不無慶幸道:“好在來得及時,你才沒有鑄下大錯。”
“那倒未必,”蘇丹虹卻依舊冷笑道,“今日你若踏入我華山派一步,我恐怕就要犯下大錯,日後只能自裁於無爭山莊前門石階上了!”
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會這麼與原隨雲說話。高亞男聞言臉色一變,隨即恢復了剛剛那副冷酷兇狠的樣子。
原隨雲雖然意外,也很難過,卻一點責怪蘇丹虹的意思也沒有,反而輕聲柔軟地問他:“小蘇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也以為我和別人一樣會不相信你?我此來便是為了還一個公道給你的!”他說罷轉頭看向楚留香兩人道:“想必香帥與胡大俠此來,目的與在下同樣才是。”
楚留香卻只是笑笑,而胡鐵花則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顯得十分的不好意思,連臉都紅了起來。
楚留香接過原隨雲的問話,回答道:“恐怕要叫少莊主失望了,楚某的確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這一次卻不知為什麼,只想站在華山腳下看看熱鬧,已覺十分足夠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楚某相信小蘇能夠自己處理這件事情,華山派是名門大派行事自有周章,絕不會連一次辯解的機會也不給就給人定下罪名的,你說是嗎,原少莊主?”
他這番話雖是看著原隨雲說的,卻已是一語雙關,同時警告了這少年與高亞男:一則叫原隨雲不能在罔顧蘇丹虹的意願,還要用著為他伸張正義的名頭卻正大光明地陷他於不義;另一則叫高亞男明白他與胡鐵花雖然不會干涉到這件事情中,但華山派若處事不公,天下有眼睛的人還有很多,誰也不能保證他和胡鐵花,或是別的什麼人將其中的腌臢曝光於天下。
楚留香行事慣常風雅柔和,就是胡鐵花與他認識這麼多年,也很少見到他這樣語帶雙關地威脅別人,在他記憶裡,就是極熱血莽撞的年輕時候,楚留香也甚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不是說明,楚留香其實對這件突然栽贓到情人頭上的事情十分的生氣,並不似表面那般風平無波?
胡鐵花不禁退到楚留香身邊,側目偷偷地瞄著他,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真正生氣的樣子是什麼樣。可惜的很,他看到的還是那個談笑風生的楚留香,胡鐵花不禁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他就瞧見了一點冷光,一點隱藏在楚留香眼中的零星冷光。
楚留香說完這番話,蘇丹虹立刻收了碧玉刀,臉上也不再冰冷。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他笑得就像太湖同遊時一般溫柔和煦,對原隨雲:“小原莊主,你不要怪我,今日若讓你牽涉其中,一旦傳揚出去天下的人一定會對無爭山莊有所誤會,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因為我而染上汙名?我說過你是我最美好的朋友,我是絕不會讓你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有一點損害的!”
他說得這麼善解人意,原隨雲又是一直那樣地體貼他,又怎麼能不知道他根本不願意自己牽扯到這件事情之內?如果勉強違揹他的意願也只會讓兩人落得一個割袍斷義,一向尊重、珍惜蘇丹虹這個朋友的原隨雲又怎麼能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呢?
他只能灰了臉色,緩緩地垂下手臂,一雙晦暗無光的眼睛卻還看著蘇丹虹,希望他能反悔,給他一次機會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他。
蘇丹虹卻已鐵了心,他似也不忍心看著原隨雲這樣傷心失落的樣子,不禁偏過頭去,輕輕地嘆了口氣:“你聽話乖乖回家,此番不論我是生是死,你都不能再提起這件事情,更不能為此找上華山派來!”
他這番話說來既傷感又灰心,卻字字都在為華山派為原隨雲著想,原隨雲再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