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客送到孤的面前來刺殺孤?”他再次咳嗽了一聲,偷偷地看向原隨雲道:“幸而有原氏在……”
此時,無花早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他只覺得五雷轟頂,身子如一片若葉一般飄零在天地之間。
他忽然想起了南宮靈,這個可憐的弟弟,現在他豈非比南宮靈更可憐?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天楓十四郎,忽然發現自己對他的記憶已少得可憐,甚至連他醜陋的面容、寬闊的肩背也已模糊不清了。
他終於也想起了天峰大師,這個人是他的師父,但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背叛了這位佛門大師,而對方雖非任慈對待南宮靈那般將少林寺交到他的手中,卻真真實實地將他看做自己的徒弟,將信任給他,並且永遠都為他留下一條後路,一條反悔知錯的後路。
他耳邊響起了天峰大師偶爾會對前來佛祖面前懺悔的人說的一句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現在,他是否還能回頭?
無花看了一眼原隨雲:這個少年是否也有從黑暗中回頭的那一天?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原隨雲走出了和室,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今天天氣十分的不錯,陽光很大,暖和地照耀在他的身上。
他雖已看不見光明,可是這不代表他捕捉不到光明,不能感受到它的溫暖!
他張開手,而後輕輕地握緊:光明,唯有緊握在手中的才能是真正的光明!
夜色冰涼得有些刺骨。
一輪新月斜斜地懸掛在天邊。
黑夜中,一隻慵懶的黑貓,踮起腳尖,在屋頂上飛快地跑動。
這隻黑色的貓咪最後落腳在了一個以藤井為姓的貴族的庭院裡。
這庭院寂寞深沉,好像只有樹枝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黑貓扭頭看了一眼這華麗寂寞的庭院,而後躥進了左邊的竹林。
竹林的背後竟然是一間小小的作坊,作坊裡還十分的熱鬧,頭扎白巾的扶桑漢子正努力地工作,努力提高著產量。
在他們的手中,一份份火藥被配給出來,一顆顆炮彈外殼被打磨了出來。
黑貓伏在距離這作坊大門三丈的地方。
“噠噠噠……”
忽然一個男人,穿著木屐走了過來。黑貓立即弓起後背,迅速地躥進了竹林。
穿木屐的男人走到作坊裡,瞧了瞧進度,又將裡面的工匠逐一敲打了一番後才又“噠噠噠……”地跑回了前院。
當穿木屐的男人走出去後,那隻黑貓再次跑了出來,它靈巧地閃進了即將關閉的木門內,然後它的身形忽然變大,原本只是一隻黑貓,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變成了一隻花斑的老虎!
黑貓怎麼會變成花斑老虎?
莫非它是一直妖怪?
妖怪是否都要吃人?
若這妖怪沒有將作坊裡的人都吃掉,為什麼那穿木屐的男人再回來看時,連一個人都看不到,只看到滿地的鮮血?
蘇丹虹終究沒有真的離開扶桑,在這恐怖的夜晚的後半夜,他回到了那所不算富麗堂皇的王室別院,來見原隨雲。
原隨雲彷彿知道他會來一般,竟然早已坐在中庭,手中一直持著一隻酒杯,似飲非飲。
當蘇丹虹從飛行器上落下時,微微皺眉中的原隨雲出聲道:“江戶那裡的人飛鴿傳書,告訴我整個作坊裡的人都不見了,像是被鬼捉去吃了,那鬼是你嗎?”
蘇丹虹笑笑道:“我以前是做過鬼,但是現在卻是個人了。”
原隨雲站起身,冷冷地用他那一雙無光的眼瞪著蘇丹虹道:“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設計圖……你以為拿走了設計圖我就不能再造出大炮、戰船?”他嗤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難道不知道最原始的那份設計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