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在他臉上又捏了下,才放下手,也挺正經地回答道:“沒錯,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他那雙狠毒兇殘的眼神我絕不會認錯。”
蘇丹虹連忙向後退去一大步,站到楚留香碰不到的地方後,這才惋惜地說道:“可惜,地圖上顯示不出他的身份。”
楚留香沒有繼續捉弄蘇丹虹,而是笑道:“你莫要忘了我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而你又在他身上做下那麼明顯的標記,或許明天一早我就能找到他了!”
蘇丹虹聞言也覺得確實如此,那兇狠的刺客為了擺脫他的攻擊,最後可是生生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大塊血肉,這份傷雖然不能令他受傷,卻能帶給正尋找他的人極大的方便。
正是想通了這點,兩人雖然剛剛經歷了兇險的刺殺,現在卻反而輕鬆了起來,遠不及此前那般緊張憂心。
殺手頭目的線索已被他們掌握,施茵、左明珠借屍還魂這件古怪的事情卻還有待他們去推敲。
這次,蘇丹虹再不敢去跟楚留香開玩笑,而是走到木屋門前一腳就將木門踹了開來——現在他雖狀似冷靜,但楚留香當著他的面被人刺殺,還差點掛掉,他心中已是聚起了一團猛烈的怒火,只能靠著這一腳的力道來發洩一二!
這木屋內竟然十分的寬敞,傢俱極少,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很大的鐵爐。
這樣簡單的擺設,顯然是供男人使用的,而且這個男人來到這裡的時候一定都是孤身獨居,絕不喜歡別人來打擾他,所以屋裡才會只有桌子卻沒有椅子。
只是不知為何,這裡竟成了薛家二少爺幽會情人的地方。又或許正是因為他時常帶人來幽會,才會讓這裡變得這麼幹淨而整潔!
在蘇丹虹好奇地打量著這間並沒有什麼看頭的屋子時,楚留香直直地走向那個鐵爐,手在爐中摸索著,不一會兒就摸出了一個鐵盒子。
這掩藏在鐵爐內暗槽中的鐵盒子,裡面竟然沒有裝什麼特別不得了的東西,而只是一些女人梳妝打扮用的東西,每一樣卻都很精緻、講究。
楚留香立即將鐵盒內的幾盒花粉拿了出來,此時蘇丹虹已經好奇地走到他的身邊,一雙眼睛便瞅著鐵盒內的東西嘖嘖稱奇——他在華山派內呆了一年,整日和女人打著交道,自然知道這些東西的精貴之處。
楚留香便將手裡的花粉一一開啟,放到了蘇丹虹的鼻子下面,讓他聞一聞。這少年立即挑出其中兩盒,古怪道:“這兩盒花粉,若我沒有認錯,與左大姑娘身上用的應該是同一種。”他皺了皺眉道:“真是奇怪,薛家的二公子在這裡偷情,左明珠難道也……”他忽然頓住,微微抬眼去看楚留香的臉色,他本是想說左明珠難道也在這裡與人幽會,但他忽然想起了左明珠的父親正是楚留香的好朋友,他這樣直言不諱地說她,實在是有些難聽了!
楚留香卻根本不在意,接過他的話,說道:“為什麼左明珠不能在這裡與人幽會?這裡雖然是薛家的產業,薛家又與左家世代為仇,但誰也不能肯定左姑娘就不能在這裡,和他的情人幽會。”
蘇丹虹點點頭,感嘆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左姑娘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還極可能就是風流的薛二公子,所以他們才會設下這個計策,讓她假裝被施茵藉屍還魂,因為施茵本就是薛斌的未婚妻,只要左明珠成了施茵,便誰也不能阻止他們正當地結合在一起了!”
隨即他又搖頭道:“但是她是怎麼知道施茵閨房的擺設,還有她臨死前身上的衣著的呢?難道施家莊內已有了他們的眼線?”他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想必這個眼線就是施茵本人,雖然左明珠已將薛斌當成了寶,但施茵卻偏偏將他當成了草,一點也不喜歡他!”
但是他立即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因為剛剛那一路上,楚留香分明說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