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滿街跑的“憂鬱”男子蘇丹虹鬱悶地將腦袋縮在了楚留香的懷裡。
畫意坊是閩南城內最大最好的做衣坊,價格昂貴、手藝精湛、花樣繁多,自太祖立國以來已有了不下百年的歷史,閩南城內的達官貴人大多都是在他們家採購布匹定製衣裳。
蘇丹虹籠住衣口,望著四面牆上陳列的各種款式的衣服,幾乎看花了眼。
衣料是楚留香親自挑的,他的品味當然不會差……至少不會太差!四匹布,一匹湛藍,一匹素白,一匹姜紅,最後一匹——蘇丹虹偷眼瞧了一下,貌似土豪金……
儘管知道這最後一匹做出來的衣服效果完全是為了映襯張嘯林的身份,蘇丹虹還是不免在心裡唾棄了一把楚留香的品味,這尼瑪多毀柳夢璃姑娘的形象啊?
楚留香出手豪爽,挑買了布料,又多給了一百兩的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這筆銀子,畫意坊十二位熟手師父立即推開其他單子,專做這新來一單的生意,倒也十分快速。
楚留香卻還不滿意,在見著畫意坊年輕美貌的女老孃時,又“甜言蜜語”地拜託對方為蘇丹虹盤發——夫人夫人,哪有盤著少女髻的夫人的?
看在楚留香那張英俊的臉,抹了蜜似的的嘴,以及那一百兩額外的銀兩的份上,女老闆儘管奇怪這個好樣貌好氣質的漂亮男人,為什麼他的老婆卻穿得比青樓豔魁還暴露,最後還是爽快地將蘇丹虹拉進了內室,幫他盤發。
楚留香最後還替他家“夫人”買了一盒子的首飾——蘇丹虹望著檀香木盒中不少於二十件的金銀黃白,默默地吐出了一口血:他若真將這些粗俗之物弄到了柳夢璃的頭上、手上,他能在大半夜被廣大仙四粉咒死!
蘇丹虹默默地收了這一盒子真金白銀,卻是到最後也沒有用上,連那一身霸氣的土豪金衣裳也沒能穿上,大概連楚留香自己也不能忍受這樣暴殄美人的打扮,最後只好雙雙作罷,將之丟到了客棧的衣箱裡。
從閩南到濟南卻要花費多了一倍的時間在路程上。蘇丹虹在死扛了半天時間後,終於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喚,倚靠在楚留香的身上,慢慢地眯上了眼睛。楚留香本在低頭看著手裡為了解悶,讓蘇丹虹默寫的一些屬於他們家鄉的那種文字,在感覺到蘇丹虹快要睡著後,他立即轉手將他拍醒。
只是一次拍醒,沒過多久,蘇丹虹又開始打起了瞌睡。香帥沒有辦法,只好放下手裡的紙張,想一些法子吸引蘇丹虹的注意力——他實在覺得蘇丹虹現在這樣,身體一定會一日不如一日,遲早有一天他會真的睡死在夢境中。
無奈,能夠吸引蘇丹虹這種懶人的事情實在不多,楚留香近乎絕望地將最後一項本事——賭技搬了出來,才將蘇丹虹眯起來的眼睛一點點撐開。
賭之一技,古來有之,後世更將其與“黃”、“毒”這兩件合作最危害人心的事情,可見它對人類的吸引力是多麼的可怕!
何況,正兒八經給他傳授賭技的人是楚留香,名師出高徒,楚留香將賭桌上每一種玩法每一種暗手,天南地北各種賭派各種規矩娓娓道來,由著他清亮溫和的聲音穿入耳中,饒是蘇丹虹這樣的宅男也被吸引得深思不屬,沉醉其中,恨不得立刻上桌來上一把。
濟南最大的賭坊是快意堂,城內又有依託在它之下的十三家名目各不相同的賭坊,三戲賭坊便是其一,只是除了賭桌它還向客人出售甜美的膏藥、陪送柔美的女人。
所以,當張嘯林張大老闆老闆帶著一個穿著正經的女人遠遠向三戲賭坊走來時,看門的程三已在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過去。
張大老闆自然是極有錢的派頭,像他這樣有錢的人實在不該帶一個正經女人來這種地方的——這裡的女人難道還不夠多不夠騷?竟需要他自帶一個來?
可是等他看清張老闆身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