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聽了她的話不禁狐疑地瞧向蘇丹虹,他還以為楚留香與蘇丹虹這件事情至少該是隱秘的,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可是聽左明珠這話她豈非已經知曉了?這兩個大傻蛋真是粗心大意,他們豈能不知道這種戀情在當今之世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怎麼能鬧到連左明珠這樣的小女孩都知道的地步呢?
他本是要和蘇丹虹好好說說,叫他立即就跟楚留香分手,免得以後傷心。他同楚留香在一起這麼多年,對他的情史就算不能全部都知道,也知曉了個七七八八。楚留香自以為風流多情,以為自己從未傷害過任何一位情人,卻不知他的這些情人裡有多少是迫不得已才主動提出分手的,而他的從不挽留也不知傷害了多少老情人的心。
楚留香雖不會提出分手,可是那些愛他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停留雖是尊重也是一種忍耐,停留的時間越長,忍耐也就越多。戀愛中的人,若一方已在忍耐,另一方又如何會不知道?如何不會痛苦難受?楚留香會喜歡上的人當然不會很蠢,他們其實都很聰明,知道與其最後兩看生厭,倒不如給雙方留下一道迤邐的回憶,這樣或許還能快樂一些。
胡鐵花一直都很奇怪的一件事便是,楚留香竟是到現在也沒有察覺到,他經歷過的情人雖然很多,卻沒有一個願意再出現在他面前,朝他笑一笑的!
別的人胡鐵花可以不理會,但是蘇丹虹已被他看做自己的小弟弟,又怎麼忍心最後他也變得像那些女人一樣哀怨,不得不走上同她們一樣的道路?
他還想著和蘇丹虹這個小混蛋友誼地久天長呢!
蘇丹虹立即抽回手,唬著臉瞪了左明珠一眼道:“你知道他緊緊跟著我不太好,難道就不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單獨跟我處在一塊兒,只會更加的不好?”
左明珠驀然臉上一紅,立即垂下手背在身後交疊在一塊兒打起了麻花。她的眼睛卻還是亮晶晶地盯著蘇丹虹瞧:“你別這樣,我知道昨天我那樣會讓楚叔叔誤會你,但你們後來不是和好了嗎?還一起出門去了,我見到你們這樣真替你們高興。”
瞧著她這害羞的小模樣,聽著她這愧疚道歉的話語,蘇丹虹不禁側目以視——這樣拙劣的演技,蘇丹虹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去鄙視她、責備她。他忍不住笑出聲道:“你到底要找我做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難道還怕你的胡叔叔聽見嗎?”
左明珠偷偷地瞧了一眼胡鐵花,臉上的紅立即蔓延到了脖子上——這次她竟是真的臉紅了!
她的身子微微地晃動了起來,像個可憐巴巴的孩子用乞求的目光望著蘇丹虹:“我想請你……請你幫我試試丁家那個小子……”
她語焉不詳,又羞羞答答的,一句話說得含含糊糊彷彿剛從她嘴裡吐出來就融化在了空氣裡。蘇丹虹不禁奇怪地問道:“丁家的小子?哪個丁家?哪個小子?”
左明珠越加地臉紅起來,她的頭也低的更低了。可是她不說,別人又怎麼知道她究竟說的是哪個丁家的小子呢?她低著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對面的人有所反應,不禁惱火了起來,抬起頭來便瞪了瞪站在一邊的胡鐵花。胡鐵花被她這一瞪立刻醒悟過來,連忙替害羞的她解答道:“難道你說的是從小跟你訂親的未婚夫——蘆花蕩七星塘丁家的大公子丁如風?我確實聽說他已動身要來此向你提親了,難道你對他感到不滿意?要叫小蘇試驗、作弄他?”
被胡鐵花這樣問話,左明珠立即跺了跺腳,既害羞又氣憤地轉過身子,再也不願去看他這個酒鬼叔叔。
蘇丹虹卻是心領神會,明白了左明珠的意思。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可憐的女孩子被薛斌欺騙了一次,現在便對丁如風這個未婚夫也有了牴觸,害怕他也是一個野女人一勾便能勾上床的胚貨。
可是蘇丹虹又怎麼可能像上次一樣變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