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雖然看不到她的笑容,聽不到她的聲音,心中卻無比充實和滿足。現在卻不去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遠在千里之外,坐在冷冰冰的顯示器前,對我打出笑臉符號的她,臉上究竟是掛著淚,還是帶著笑。
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年少輕狂時的夢,可我依舊纏綿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寧願一世不醒。我從前也是不甘寂寞的人,現在卻已習慣寂寞,甚至親近寂寞,無人時,點一枝煙,讓時間隨著煙霧一起飄散。
但記憶不會這麼輕易抹去吧?
年少時和朋友們在一起喝過的酒,流過的淚,唱過的歌,現在仍是那麼地清晰。現在的我,卻只一個人,默默地品著自己用時間和思念釀出來的苦酒。我就是這麼自私啊,苦酒永遠只讓自己一個人獨享。
※※※
“翻開了日記你的名字很多,嚐遍了回憶我好像很快樂。想看看你現在流浪的生活,是不是像從前一樣的寂寞……”
日復一日,孤獨地過活,似是已忘記了所有的不快。人是什麼?不過是無數長著血肉的骷髏,今日尚在歡笑,又怎知明日會否變成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而幾十年後,當身上的血肉剝離,那一具森森白骨上,會否有鮮花開放?人一生,短短數十年一個輪迴,生命華彩的綻放也不過只那一瞬而已,有什麼理由不讓自己快樂,又有什麼理由要求過多?
笑,無比猙獰地笑,有如猛獸,有如惡禽,當生命只有一瞬,所謂愛恨情仇,又算得了什麼?只問今宵酒醉何處,哪管明朝酒醒天涯路。
心在現實中變成鐵石,冰冷而無情,又或是變成玻璃,敏感而脆弱?
實在找不到答案。
曾經問一個朋友:在我們這個年紀,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
他沒有回答,我卻自己回答了:我想,我們是懂的。
※※※
“我的歌裡有歌,你曾經心碎過,我的歌裡有過,我為你削蘋果,我也曾伴著那流過的小河,說著我將給你溫暖的小窩……”
無人喝彩。
在人生的舞臺上,演著自編自導的戲,所有的燈光都照在自己身上,在謝幕時卻聽不到一絲掌聲,一聲喝彩,我們都把自己當成悲劇的主角了,在自己淚流滿面時以為臺下的觀眾也泣不成聲,其實我們都忘了,看完了悲劇,他們仍有辦法讓自己快樂。
所有不快樂的,僅有我們自己而已。
我想,我也不應該不快樂。因為她曾對我說:如果他不在乎我,我不會難過,我只會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快樂。
我相信她,因為她比我堅強,比我清醒,即使是夢,她也能很快地從夢中醒來,不像我,永遠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我不是鐵石心腸,但在別人失意時卻絕不安慰,因為我怕我那顆像玻璃一樣脆弱易碎的心再一次變得支離破碎。
強壓著心中的失意與難過,只想對她說,快樂一些吧,悲劇不適你,人生永遠是一幕難料的戲,誰也猜不透這過程與結局,既然這樣,我們何不永遠快樂地,去面對一切?
我不會,也不願打擾她的寧靜,就好像我永遠不願別人闖進我的心,但願你記得你說過的話,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快樂。
※※※
“請聽聽我為你所寫的歌,你繼續流浪吧請記著我……”
外傳六·狂·邪道至極
“狂兒,你要活下去……”
“狂兒,活下去,遠離江湖,遠離是非,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娶妻生子,快樂終老,不要,再握劍了……”
血,火,殘肢,斷劍在火光中閃著妖異的紅光,華美的宅院在火海中成灰。
渾身是血的兩個老人,身上刻著無數傷口,鮮血無止息地流淌著,內臟和著鮮血一起流出體外,十六歲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