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與婆婆說才是。這樣有理,何不過去替弟妹說說情,就說姨娘生了你們,合該去給她磕頭敬茶!”
阮麒被她堵得也說不出話來。蘇姨娘不能親眼看著他成親,他心裡也有些遺憾,未必不想讓親孃喝一杯媳婦茶。但他極明白,趙燕妤以縣主之尊,眼裡怎看得見一個姨娘?如今阮麟將這事做了,他有心去替喬連波解圍,又礙著自己也是蘇姨娘生的不好開口。在屋子裡坐了半晌,叫蟬語到自己小書房裡去取了新得的一塊琥珀來,拿著往阮夫人屋裡去了。
才進門,就聽見喬連波在屋裡哭得哽咽難言,阮夫人正拍著桌子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莫說我是你婆婆,就說我是你姨母,你這置我於何地!”
阮麒只能假裝沒有聽見,一腳就踏了進去,笑道:“母親――”彷彿這才看到喬連波一般,詫異道,“弟妹這是怎的了?”
喬連波哭得身子都軟了,掙扎著起來給他見禮。阮夫人見他來了,也不好再訓斥喬連波,沉著臉道:“什麼事?”聞到阮麒身上的汗味和塵土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阮麒將琥珀呈上,笑道:“新得了一塊琥珀,人說這是佛家七寶之一,想著大姐姐快要生產了,給大姐姐隨身賞玩。將來有了小外甥,據說戴了也保平安的。”
說到阮盼和肚子裡的兒子,阮夫人的氣便都消了。接了那塊琥珀在手裡細看,約有嬰兒拳頭大小,難得顏色紅豔透明,竟是塊血珀,不由得露了笑容道:“你有心了。怎一身的塵土,可是剛回來還不曾沐浴?”
阮麒順勢坐下笑道:“得了好東西就急著來了,尚未來得及沐浴呢。”
阮夫人心裡高興起來,看喬連波還在那裡擦淚,不怎麼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回去罷,日後不準再去那地方!”本想直說秋思院的,但看阮麒坐在眼前,話到嘴邊又換了,也都是看在這塊血珀的面子上。
喬連波強忍著淚答應一聲,扶著翡翠的手好容易走回自己院子,撲到床上就哭了起來。又因喝了小半碗冰鎮的酸梅湯,小腹墜痛得厲害,身上心裡兩重難過,這一哭就直哭到了晚上去,飯也沒用便睡了。
翡翠和珊瑚伺候她睡下,兩人都是愁眉不展地退出來,在外屋坐著說話。珊瑚忍不住道:“這可如何是好?”
翡翠沒精打采道:“有什麼如何是好,已然是這樣了,夫人也訓斥過了,只消少奶奶再不去秋思院也就罷了。”
珊瑚擔憂道:“若二少爺還讓少奶奶去呢?這回是世子來解了圍,下回怕是連咱們都逃不了一頓打。”方才阮夫人罰了她兩人一個月的月例,若光罰銀子也就罷了,但看這樣子,阮麟與蘇姨娘可算是母子情深,未必就捨得將蘇姨娘一人扔在秋思院。但下次若再去了,喬連波也就罷了,她們兩個做丫鬟的只怕逃不了責罰。
翡翠不過一個丫鬟,有什麼法子?只得低頭不語,半晌才道:“但願二少爺看著少奶奶為難,別再提這事了。”
珊瑚默然,心裡卻不由得後悔起來――若是當日不曾離了郡王府該多好……
兩人默默對坐,片刻卻聽外頭鬧起來,剛愕然對視一眼,阮麟就氣沖沖進來,一見二人便厲聲道:“誰將今日的事告訴夫人了?”
翡翠一怔,硬著頭皮道:“二少爺說的是去秋思院的事?少奶奶剛才也被夫人訓斥了一番,並不知道是誰告訴的。出了什麼事?”
黃鶯跟著進來,不冷不熱地道:“夫人叫把秋思院的下人全換了,紅袖被拖出去打了十板子,這就叫人牙子來賣了呢。這事只你們幾人知道,秋思院的人自不會說出來討打,不是你們告訴了夫人,還有誰?”
翡翠和珊瑚同時心裡一涼,暗想這下子說不清楚了。兩人都猜著多半是趙燕妤在阮夫人面前透了話,可是趙燕妤如何猜得到?起因仍舊不外乎是喬連波哭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