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玉成此事。”
“嗯?皇上要賜婚嗎?”
趙燕恆笑起來:“哪兒有那麼多的賜婚?賜婚要麼是勳貴人家向皇上請旨,要麼就是本人要立有大功。不過,只要皇上有意玉成,誰敢說不成呢?”
綺年回想一下魏側妃的態度:“魏側妃怕還不知道吧?”
“估摸著此次御苑獵狐,皇長子會向東陽侯透露一二的。東陽侯若是個知機的,自然無所不從。這事,怕也用不了多久便能定下來了。”趙燕恆不無調侃地又補了一句,“魏側妃至此便再無所求了。”
“那你呢?”綺年當然是對自己丈夫的前程更關切。
“我麼……”趙燕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本世子八歲就得了皇上親賜表字,若不能出頭,豈不太顯得皇上無識人之明瞭?只不過——再是身有爵位的,也得從六七品的官職做起。”
“這是自然。”綺年點頭,“若是上來就給你們一個侍郎啊尚書的,那清流們就要造反了。”
趙燕恆笑著豎起一根手指:“造反二字可不能亂說,慎言!”
綺年小小吐了吐舌頭。果然是言多必失,在趙燕恆面前失言也就算了,到外頭去可萬不能如此。趕緊給趙燕恆挾了一筷醃菜:“我記住了。”
趙燕恆笑笑,一邊用飯一邊緩緩地道:“過幾日是恆山伯府嫁女的日子。”
“鄭瑾?”綺年還真不知道她的婚期是哪一天。
“是。”趙燕恆瞧她一眼,“王妃必然是要帶著你去的,只怕到時說閒話的人不少。”雖則蘇家與綺年並未議定親事,但這些事又豈能瞞得過人?如今幾乎人人都知道蘇家原本有意於綺年,卻被鄭貴妃將一個少年狀元郎硬生生地奪走了。
綺年倒笑了:“閒話?閒話也該是說鄭瑾的罷?她嫁了個狀元不假,可是狀元郎要到日後官居一品還遠著呢。我卻是嫁了個郡王世子,如今就有正二品的誥命了。”到底該議論誰,不是明擺著的嗎?
趙燕恆眼神溫柔:“怕只怕別人都覺得,你是嫁了個廢人。可惜皇上的考核要在鄭瑾婚期之後,否則——”
“這不是更好?”綺年想想就覺得那場面一定很有趣,“她們才說完了我的閒話,你就狠狠地抽了她們一記耳光,豈不有趣?”
她一臉頑皮,好似這真只是件極有趣的事,趙燕恆忍不住就想笑:“怕也只有你會如此想。只是縱我得了官職,她們怕又要說我是個病秧子,擔心你會半途守寡了。”
“是嗎?”綺年裝出一臉無奈,“這可不是馬上就能證明的事,怕是你得拿出八十年的時間來才成呢。”
“八十年!”趙燕恆失笑,“豈不活成了老不死?其實也不必那般長久,只要——”他的目光往綺年小腹上飄了一下,意味深長地一笑。
綺年愣了一下,有些猶豫:“我,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覺得現在還不宜有孕……”
趙燕恆聽了怔了一會,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綺年忐忑地看著他:“我曉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嫡長子,自然——”
趙燕恆微微抬手止住了她,淡淡一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無這話,當年父王也不必娶我母親。”他笑得有幾分苦澀,“你可知道,當初我曾恨過,為何祖父只有父王一個兒子,若我父王不是嫡長子,也就不必揹負這傳宗接代的壓力娶了我母親。若他能再等上幾年娶了秦王妃,我母親另嫁一個歡喜她的人,或者也就不必早逝,豈不是如今大家都好?”
綺年想不到自己一番話引起趙燕恆這樣的感傷,不由得湊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想。何況若父王不娶母親,我也就遇不到你了。”
趙燕恆笑了笑,反握了她的手,靜坐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