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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說實在的,綺年對現代詩好感不多,愛情詩什麼的更覺得多少有點裝13,但這首詩她當時讀過了卻覺得有幾分道理,至少它表示了一種平等的愛情態度。不過自打穿越來了這個世界,這什麼愛情平等天賦人權的想法就只能拋到太平洋去了。就這種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要看門第、論嫡庶的拼爹時代,講什麼愛情簡直是頭殼壞掉,她這麼獨立的一個人,穿過來也還不是要認命,當個老老實實的大家閨秀麼?

但是金國秀卻站在這裡發出了這麼一番議論。綺年不知道她是單純地在論凌霄花,還是另有所指,只是此時此地聽了這麼幾句話,心裡那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莫名其妙地對金國秀竟然生了幾分親近。

“不知道金姑娘喜歡什麼花?”

金國秀似乎被綺年話問得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按了按鬢邊的玉菊花:“還是菊花罷。”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綺年悄悄打量著金國秀。在本朝,一般女孩兒家十三四歲就開始籌措婚配,十五歲以後就可以出嫁,若拖到十八歲就算是老姑娘,有嫁不出去的危險了。看這金國秀眉目秀美,雖不明豔卻端莊沉靜,只是年齡至少也十七八了,難道是不肯搞政治聯姻,拒婚以至拖到如今還未出嫁?

金國秀卻笑著搖了搖頭:“鄭思肖畫蘭不畫土,乃是前朝的氣節之士。國秀何德何能,一介小女子耳,無此國仇家恨,自然也無此烈節。國秀之所以愛菊,乃是因其無論何處皆能成活。既可移入玉砌雕欄,為帝王妃子娛樂;又可栽在東籬西畦,為野老村童浸酒;亦可植於泉石雲林,為詩人才子簪冠。其所遇雖高下不同如雲泥,菊乃不改其芳。國秀所愛者,唯其雖一草本,卻能於任意之處皆生長開放,且年年不息者耳。”

知霏聽得快要變成了蚊香眼,綺年卻不由得心有慼慼。金國秀的意思是說,她羨慕的便是菊花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活著,且活得好端端的,打都打不倒。要知道活著也許容易,但活得好就難了。要在任何環境下都活得好,更是難上加難。縱然豁達淡泊如陶淵明,採菊東籬下都能悠然見南山的,大約也時常要為沒酒喝發愁。窮有窮煩惱,富有富麻煩,真要想時時都活得好,只怕要十八代祖宗墳上都冒青煙。

金國秀淡然一笑:“國秀一時感觸,謬論擾了周姑娘清聽,慚愧。”隨即向知霏道,“不知貴府老夫人是否也在寺中?若在,也該去見禮的。”

知霏正聽得迷迷糊糊,這句話卻是明白的,馬上歡歡喜喜:“在的,祖母和母親都在,姐姐要去嗎?那真是太好了。”

金國秀失笑:“那就煩請妹妹引見了。”

兩邊禪院就只隔了一堵牆而已,這邊過去,那邊吳家眾人已然得了訊息,將金國秀迎進去見禮。顏氏忙叫扶起來,拉著金國秀的手嘆道:“自從那年賞菊宴上一見,你也兩年多沒出來了,顯國公可好?家裡可好?”

金國秀微笑道:“都好。祖父年紀雖長,身體尚健,弟弟們也還知道用功。今日本是來上香的,不知老夫人也在,未曾過來問候,失禮了。”

顏氏點頭嘆息,又把喬連波等人一一叫過來見禮。綺年因為剛才行過禮了,便退後一步,悄聲問翡翠:“這位金姑娘是——”

翡翠也低聲道:“金姑娘是顯國公的孫女兒,前兩年不是宮裡一直不曾選秀麼?那時候長皇子也十七八歲了,皇后娘娘特地請了京城命婦們帶了女兒去宮裡赴賞菊宴。老太太就帶著兩個姑娘去了。宴席上皇后娘娘讓小…姐們詠菊花,是金姑娘拔了頭籌。她戴的那朵玉菊花,就是當時皇后娘娘從髻上拔下來賞的。老太太回來也說過,奴婢是個不通的,詩呀詞的都記不得,但記得好像說什麼‘酒中醉鬢邊簪’,又是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