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時一再防備,太過傷神,到了生產時便沒了力氣一屍兩命。這女子生產便是到鬼門關上走一遭兒,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再有些雖然順利生產,可是孩兒出水痘天花之症,照樣也就沒了。”
秦王妃吐了口氣,心想哪裡等得了那麼久?但此刻千真萬確又是無處下手,也只能如此。不免心裡暗暗後悔,當初不該心存不忍,只摔瘸了趙燕恆的腿便作罷了。若是當時絕了後患,何至於今日這般置自己於炭火之上?
“王妃切莫操之過急,要保重自己身子才是。”宮嬤嬤連忙拿過扇子替她打起來。綺年有孕才七八日,秦王妃嘴角已經起了火泡,幸而用天干秋燥遮掩過去了。
秦王妃煩躁道:“保重什麼,也就是這樣了。”
宮嬤嬤陪笑道:“王妃千萬莫這樣說,三少爺的親事尚未定下來呢,王妃很該先為三少爺操些心的。節氣居那邊——”左右看看,魏紫會意地出去在外頭把風,宮嬤嬤才低聲道,“老奴看著,那採芝倒可用用。”
“採芝?”秦王妃皺眉,“那是打小跟著世子的,最是忠心,上回拼死也要替周氏頂了罪,怎能指望她著?倒是那秀書,你可說上話了?”
宮嬤嬤笑道:“王妃,老奴這雙眼睛看過多少人,不敢說十拿九穩,也是差不許多的。秀書那丫頭,必是自小就訓練起來的,若論琴棋書畫吹拉彈唱乃至房中之術,必都是不差的,可是世子妃防得嚴,根本不讓她露出來,她又有什麼本事能留得住世子呢?”
秦王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周氏究竟有什麼本事。世子那樣風流的人,自娶了她竟是要遣散妻妾的模樣。怡雲不必說了,那是個有氣的死人,夏軒裡那幾個也不中用,如今這個秀書也不成——還有那幾個大丫鬟,尤其是那個白露,生得最是嬌嬈,我便不信她不想著往高枝上爬,嬤嬤可試過了?”
宮嬤嬤搖頭道:“老奴略略試過,誰知道這丫頭竟不兜攬。再者老奴看世子妃極倚重她,怕是王妃給不了她什麼好處,不如從採芝身上下手。再有,老奴覺得,如今趁著世子妃有孕,該給世子再納個正經的妾進來。不要那等丫鬟群裡提上來的,身契都捏在世子妃手裡,還敢翻起什麼浪花來?王妃若能正經給世子納個外頭的良妾,那就不是世子妃能輕易處置的了。”
“說得容易!”秦王妃煩躁道,“你當給世子納良妾說說就成?若是周氏生下嫡長子,我卻要給世子納良妾,王爺那裡就過不去!”
宮嬤嬤只得道:“王妃稍安勿躁,慢慢來,總會有機會的。”
她越這樣說,秦王妃越是煩躁:“哪裡有那許多機會?等世子回來了,節氣居更是鐵板一塊。到時候便是你也討不了好去。一個周氏你都對付不了,世子若發了話,打你幾板子再扔出去,我也無可奈何!”
宮嬤嬤心裡叫苦,想不到這趟差事是如此為難,嘴上卻只能道:“所以老奴覺得,還是要在採芝身上下手。正因採芝是世子信得過的人,她若下手,才不會為人所懷疑。王妃莫要再糾結於此事了,大長公主吩咐過老奴,還是先為三少爺尋一門好親事是要緊的。大長公主想,是不是讓三少爺尚主?”
秦王妃一怔:“尚主?這怎麼成!大公主已然出嫁,二公主卻是個嬪生的,並無什麼勢力,娶了又有何用?”
宮嬤嬤低聲道:“雖說二公主的生母只是個嬪,但今上子嗣不豐,公主也是極得疼愛的,若三少爺尚了主,這一世平安富貴都可保了。”
秦王妃皺眉道:“也不過一世而已,郡王位卻是世襲罔替的,怎能相比?且再看罷,橫豎二公主也剛剛開始議親,京中適齡人家子弟不多,不必著急。”
宮嬤嬤不敢再多說,只替秦王妃打著扇子。秦王妃出神半晌,道:“聽說兩廣總兵有個女兒——且再打聽罷,倒是採兒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