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變成了哪個樣子？

尹程想質問耿若琪，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她們變了？

明明是她們……

想到這段時間因為顧成姝和耿若琪，他受的委屈和白眼，尹程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變成了哪樣？為了你，我和成姝退婚，為了你……”

“停！”

耿若琪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她又後悔，又慶幸！

後悔的是，當初確實利用過尹程，看到顧成姝難受，她就感覺替她爹出氣了。

慶幸的是，她從來沒有看上過他。更慶幸，因為她在裡面攪局，顧師妹也徹底認清他，一腳把他踢了。

“尹程，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吧？”

耿若琪嘆息一聲，“我們先不說，你和顧師妹的婚約，我們只說顧師叔死後，還不到十歲的她離開小河谷，拜進天祥峰時，面對全新的環境時，你是怎麼對她的。

那記下的賬冊簡直觸目驚心。

你有一點心嗎？

就算不把她當成未婚妻，她也是你的親師妹，那樣對她的時候，你的心不會痛嗎？

顧師叔有靈，若是知道他死後，他捧在手心的女兒，被人如此欺負，你說他會怎麼做？

換成你爹救她爹死了，結果，她看不上你，還處處帶人排擠你，尹程，你是什麼感受？”

“……”

尹程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是陌生，是茫然的，“我為什麼那麼對她，還不是因為你，你……”

“真的因為我嗎？”

耿若琪上前一步，“如果真是因為我的話，你是不是吃著碗裡，還想看著鍋裡？

你就那麼好？

好到我耿若琪連你有未婚妻的事實都不顧，非要嫁你？

哈！

在你眼裡，我耿若琪是什麼？”

尹程：“……”

沒退婚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好很好，好到她們兩個要爭他。

原來……

一直都是他自以為是。

顧成姝早早就抽身了，所以，她記帳。

耿若琪……

甚至連顧成姝都不如。

至少顧師妹曾經真心的，想要把他當未婚夫，想要嫁進尹家。

為了他，她願意低下身段，討好他，討好尹家。

可是，耿若琪對他就只有利用。

想到每次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他就忙上忙下，他……

尹程惡從膽邊生，一把摸出李享硬塞到他手裡的藥瓶，捏碎撒向耿若琪的時候，咬牙切齒，“在我眼裡，你是要嫁給我的人。”

感覺不對，急退的耿若琪在第一時間稟住了呼吸，可是，兩邊離得太近，她對他又沒太過設防，已然遲了。

“消靈散？”

同樣感覺不對的尹程呆了一呆。

李享跟他說，這是合歡散的，怎麼……

“快走，李享騙了我。”

到了此時，他終於意識到，李享對他就沒安過好心。

“哈哈哈！”

根本就沒離太遠的李享急急衝來，“走？好兄弟，你要往哪裡走？”

“為……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尹程痛苦萬分。

他真的對他很好了。

想著他哥死了，殺幾個人，他的心情就能好，就能放過他，他很努力的幫他截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小河谷裡，顧成姝一腳踹翻他，痛恨鄙視他的表情；剛剛耿若琪複雜又看不起的樣子，和李享笑眯眯又陰測測的臉好像都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