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動翅膀,而站在前桅上,卡莉法似乎回東莞一下手上的龍牙刀,就能砍下其中一隻驚慌失措的海上護航者們。
然而她自己知道,就算自己走到這裡,那個海盜距離她預想的位置還是很遠——而她站在這裡,雙腿已經因為不斷被海浪翻湧而推得上下浮動的前桅而發軟了。
她之前從來沒有爬上過前桅,也就自然不知道呆在用以在海上平衡船身的前桅上,對於她這種剛剛上船的“雛鷗”是多麼難以控制平衡,遠比船艙更加讓人想把從胃裡泛起來的噁心感吐個乾淨的地方。
然而對於馬爾雷迪來說,這地方就像是海鷗築在岩石崖上的巢穴一樣——他從小就在這裡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些船,比他更瞭解呆在這些部件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他冷笑著轉了兩圈手上的彎刀,一步步逼近面前這個似乎在前桅上都無法站穩的年輕,卡莉法像是被困在陷阱裡的林豹一樣貓下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她壓制著隨時可能衝出來的龍威,整張臉的表情都猙獰了起來,“唔哦。”馬爾雷迪看到面前這個少年的表情,臉上的冷笑中又多了一分輕蔑,“真是難看,像頭野獸一樣。”
卡莉法腳下發力,像是困獸鬥一樣向面前的海盜衝過去,後者抬起手上的彎刀——隨著難聽的“嘎吱”一聲,卡莉法手上的龍牙刀像是嵌進巖塊的金剛石一樣——在注意到以刀刃直接跟這把武器硬碰硬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之後,馬爾雷迪在那一瞬間用他那好用的腦子,想到了最簡單的解決方式——利用他手上彎刀的厚度接下這一擊的角度,化解他衝過來的力道,讓原本會斬斷他的彎刀的那把銀刃以一個精妙的角度,卡在了他的刀身裡。
這是唯有經歷過千次百次實戰的人才會有的戰鬥本能。
這個計謀成功了,馬爾雷迪的虎口卻一整麻疼,他揮手猛地一抓——對於習慣了這種拿命去戰鬥的人,自然出手就是攻擊能讓對方失去戰鬥力的地方,此時離他最近也是最容易攻擊到的地方,正是卡莉法的眼睛。
面前的獨眼小子往旁邊猛地一閃,躲過了這一下,然而前桅杆因為海浪的顛簸而猛地起伏了一下,卡莉法的腳下一偏,馬爾雷迪的手抓住了她的眼罩,抓破了她臉上的面板——將眼罩狠狠地扯了下來。
卡莉法因為這個顛簸,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鬆開了龍牙刀想前桅下方的海域墜去——至少在馬爾雷迪的眼中是這樣的——然而就在他認為這個小子死定了的那一刻,他突然渾身一涼。
這是所有野獸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有所感知的徵兆,就算是遠離自然之母懷抱許久的人類,也會在死亡將要到來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得到這種對危險感知能力的饋贈。
他猛地轉過身——而在這一刻,他的腳踝傳來一種被柔韌細線綁縛住的感覺,整個人不可控制的被一股巨力從前桅拽了下去!
從前桅上墜入海中原本就是卡莉法計劃的一部分,她在短暫的失去平衡和下墜導致的失重中,猛地投出了自己手上用來捕捉野生動物的甩繩,它精準無比的綁住了海盜頭子的腳踝,像是卡莉法以前拖拽一頭野豬一樣,將他從前桅拽向群鯊遊弋的危險海域。
如果掉進那片海域,瞬間就會被因為血腥而瘋狂的鯊魚撕碎。
——這是馬爾雷迪唯一沒有給自己設想過的死亡方式。
他伸手想要抓住能夠依憑的,阻止他下落的地方,那一刻時間似乎變得很慢,但是也只是讓他更加能認清自己的處境——並沒有足以減緩他下墜,阻止他墜入群鯊中的那個依憑點。
掉進海里的時候,水從四面八方湧進鼻子和耳朵,還有嘴巴里,縱使在海中睜開眼睛是非常難受和疼痛的,卡莉法依舊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水中模糊一切,她什麼都無法看清,只覺得兩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