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跑導致板車側翻。
“怎麼……”他話還沒說完,一把把小啞巴推進了板車後面裝著的雜七雜八的木桶裡——這裡面本來應該裝著啤酒——他們寧可喝啤酒是因為水裡面都是怪味道——如今已經空了。
雖然啤酒的味道也不見得好就是了。
另外一個木桶因為他拉住騾子而一個沒剎住滾了出去,在石頭上撞得米分碎,昆狄沒來得及心疼,他扭過頭去看到的就是手上的銀刃被硬生生咬碎的格羅瑞爾,後者看上去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臉上卻充滿了震驚的表情。
然後就在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他被顛簸的騾車和受驚的騾子給像桶一樣摔了下去,在他摔出去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抱住了小啞巴然後把她護住了。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背上一疼就失去了知覺。
在另一邊,格羅瑞爾沒有空去管昆狄那邊的事情,他會震驚也是難免的——那銀刃雖然比不上龍牙劍那麼鋒利,但是那也是上好的月銀石打造出來的,這世上很難找到比那還要堅硬鋒利的東西。
但是就是這樣一把銀刃,在一口森森的白牙下面,像是鬆脆的烤餅一樣被一口咬成了兩截,“呸。”咬斷了銀刃的少年站直了身體,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反射出一種藍色的粼光。那臉上長著人類不會長的東西——鱗片。
“冰海塞壬。”精靈王向後退了一步,他現在赤手空拳。
他並不記得自己招惹了塞壬一族的人,而且……他沒聽說過塞壬一族還能長腿在地上跑。這傢伙是個半塞壬。
阿提刻不喜歡多話,他只是收了錢來處理掉那些達官貴人覺得麻煩的角色而已,至於對方是誰他一點都不在意。
不過面前這個……貌似是個上位的精靈。
不知道精靈肉好吃不好吃。
這樣想著,他伸出顯得有些藍色的舌頭舔了舔那嘴白森森的牙齒。
收錢辦事,別打聽其他的事情,這就是阿提刻的辦事道理。
卡莉法看著面前少了半拉耳朵的傢伙,她在那個酒館見過他一次,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傭兵,應該是他們的同伴,但是五年前卡莉法並沒有見過他。
“哼。”羅文看著面前的女孩,想起她削去自己半拉耳朵的仇恨,忍不住怒火中燒——但是他又想起面前這個女孩其實一點也不強,如果那該死的眼睛不發動龍威的話,她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雖然收到錢得到的任務是殺了他們,但是……他用一種粘膩的,讓人女人從生理上就透出拒絕的噁心眼神打量著面前的小妞,雖然沒什麼看頭——他不介意找個處|女樂一樂,尤其是小女人在身體下面尖叫反抗的樂子,他可好這一口。
卡莉法的右腳向後撤了一步,她無法不把視線集中在面前這個傭兵身上。
但是他那種好像已經把她扒光按在地上用力侮|辱的噁心眼神卻讓她像是渾身上下都沾了什麼人的鼻涕一樣難受。
卡莉法抬起手,摘掉了自己眼罩丟在一邊。
黃金龍瞳和褐色的人之眼形成了詭異的對比,她不知道自己被格羅瑞爾稱為龍威的力量到底是怎麼來的——它來自於自己的龍之眼,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麼使用它,甚至無法駕馭她。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使用它。
摘掉眼罩只是為了讓視線更加廣闊一些——她不能靠著在那邊的格羅瑞爾,更不能指望一邊看上去已經動不了了的昆狄和小啞巴。
她只能自己一個人——
——殺掉那個傭兵。
“哦呀……你的手在抖呢。”羅文冷笑了一句,他逼近那個丫頭,後者則一直在後退,“啊,沒殺過人嗎?甚至連刀鋒捅進人的身體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