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漸漸好起來,可以跟他一起在浪花中散步,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蔚藍與銀白的顏色,格外清爽。
唯一讓她有些難過的,是養珠死士的態度,雖然他們沒有再向她發難,可她知道,那只是為了不讓病中的万俟侯傷心,他們對她仍有根深蒂固的敵意。
她尋思著,該找個什麼法子,向不明真相的百姓澄清白己的為人。她不希望被當成禍水紅顏,讓万俟侯蒙羞。
這天傍晚,她像平常一樣,到海灘上看人收網傳魚,她總是趕在第一時間挑最新鮮的魚兒給万俟侯熬湯補身。
這時,她遇到了裘伯。
裘伯正乘著小船,海釣歸來。今天,是他休息之日,不必到島上勞作。
她難得遇到裘伯,平時他都像躲著她似的,就算老遠瞧見也轉身疾走。
喬溪澈覺得,這是一次溝通的好機會。
“裘伯一一”她上前,禮貌地打招呼。
裘伯垂著眉,聽而不聞,彷彿當她是空氣一般,只顧繫著小船,將魚兒從艙裡搬入簍中。
“裘伯,今兒收穫不少啊!”她笑著主動找話題道。
“別套交情!”裘伯終於開口,不出所料,態度毫不客氣,“這些天大夥沒刁難你,只是礙於聖上的傷勢,不代表咱們認你當娘娘了。”
“我不知道大夥為何這樣恨我,因為廢后之事?”她嘆了一口氣。
“也不全是,說真的,那文敏公主是何品性,咱們大夥也不知道,咱們討厭你,只因你是惡臣之後。”裘伯坦言道。
“因為我父親?”她一怔。
“沒錯惜,你滿門被斬,難道就沒有半點怨恨報復之心?你處心積慮地接近聖上,實在讓人不放心!想當年你父親謀反,鬧得舉國上下不得安寧,你是他的女兒,難免心術不正。”
原來,他們擔心的是這個?呵,果然是忠心死士,處處為万俟侯著想……喬溪澈澀笑,只覺得百口莫辯。
誰讓她身上流著喬家的血呢?世人以為她會怨恨報復,也是情理預料之中。誰又能料到,她是真的深愛万俟侯,為了他,能完全拋去深仇大恨,只當一個安靜守矩的女子。
她該如何證明?難道,要掏出心來給天下人看嗎?
“裘伯……”她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不知該怎樣開口,這時,一陣喧囂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救人啊!快救人啊!”
海岸邊忽然傳來吵嚷聲,倏忽人頭攢動,似乎發生生死攸關的大事。
“出什麼事了?”裘伯一把抓住一個奔跑過來的小夥子,厲聲問道。
“小三潛到海底觀察海貝長勢,不幸被暗礁夾了腳,浮不上來,好幾個弟兄已經下海救人了!”
裘伯顧不得與喬溪澈多言,連忙朝出事地點奔去。喬溪澈也趕緊跟隨其後,滿臉關切之情。
“怎麼樣,人救上來了嗎?”只聽出事的海岸邊不停有人焦急地問。
“那暗礁夾得太緊,小三的腳都紅腫了。怎麼也拔不出來。”幾個青壯男子浮出海面,倉皇喘息地回答。
“那怎麼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遲些,小三會被溺斃的!”人們聞訊更為慌亂,一時間就連對大海最熟悉的長者也束手無策。
喬溪澈腦中忽然閃過童年片段,靈光在千鈞一髮之際乍現。
“快點他的足間袕啊!”她叫道:“那袕位可以刺激人的肌肉收斂,或許這樣小三的腳能拔出來。”
“足間袕在哪兒?”
“哪兒是是間袕?”
這瞬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望向她,就連裘伯也難得地對她投來注目。
“在……”她剛想解釋,卻感到時間緊迫,若是仔細說明,一則不知人們是否能聽懂她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