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叫一下鏡子了,先走了會長。」林疏秋提著零食盒站起身,君就朝他揮了揮手,看他從身邊走過,風帶來了他的味道。
君就皺了皺眉,他身上有季躍影的味道。
第11章
紅樓浸在月色裡,年久斑駁的痕跡被月光輕撫,變得溫柔。君就站在牆邊,鼻端是抹不去的牛奶清香。
「會長,」有人叫著他,聲音像是含在唇舌間過了幾回,又濕又軟,「你站在哪裡幹什麼?過來啊……」
他便走了過去,看見背對著他的林疏秋,他的後頸瑩白,竟比月色還皎潔幾分,無遮無攔的腺體露在外面,任人攫取。
「幫我貼一下阻隔貼。」林疏秋揚了揚手。君就接過他手裡的阻隔貼,靠著他,微微低頭。
資訊素的味道越來越重,原先是縹緲的雲,現在便是裹人的霧,絲絲縷縷地包裹著他,故作無辜地痴纏著。
他的目光在他的後頸遊離,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侵略性,逐漸往下,貪婪肆意地劃過兩扇凸起的蝴蝶骨,它們的線條優美又利落,像是收攏的雙翼。
他在月色當中低下頭來。
睜眼是一片漆黑,一身濕汗。
「你怎麼又來了?」醫生神色很憂慮,「你不是上個禮拜天剛來過嗎?」君就屈起食指點了點眉心,骨與骨撞擊的疼痛讓他振奮了一點,「情況有些嚴重。」
醫生給他遞了杯溫水,「說說吧,怎麼了?」
君就喝了點水,濕潤了些原本乾燥的唇,「我總夢見他。」醫生沒有說話,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君就頓了頓,看著魚缸,「我不能再夢見他了。」
這是為了林疏秋好。
他說完就沉默了,心理醫生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斟酌了一下言語,「我的建議依舊是堵不如疏,一味地壓抑著自己只會把自己逼近死衚衕,執念也會越來越深。君就,你在一個很危險的邊界徘徊。」
「你需要一個人來幫助你安撫住這種情緒。」
君就站起身來,「我該走了。」
他需要好好想想。
他關上門走了出來,經過急救室的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在室外等待的一男一女急忙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門,像是盯住了生的希望。
醫生走了出來,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護士們推出來一張床,床上的人被白布從頭蓋到腳。
一聲不似人的呼號之後,淒絕的哭聲響徹,女人的妝容花了,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淚水沖刷著這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龐,她哭得癱在地上,肩頸劇烈地抖動著,像是要把細瘦伶仃的骨頭抖落下來,男人的鬢角白髮叢生,他沒有說話,無聲的眼淚自那雙渾濁的雙眼流出。
身後有人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啊?這是怎麼了?」
「死的是他們的女兒,oga,結合熱的時候一直打抑制劑,他們家裡情況不太好,所以用的抑制劑質量也不怎麼樣,副作用大,加上體質又不好,積累下來,就猝死了。」
「年紀輕輕的……」
「她怎麼不找個alpha呢,哎……
「oga不容易啊……」
君就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他想起那天聽見的話,「他需要一個alpha……」
「林疏秋?林疏秋……」林疏秋的手肘猛地被碰了一下,他連忙睜開眼,章明鏡及時地在他耳邊說,「英語老師點你回答問題。」
林疏秋便站起身來,看著英語指著眼前的黑板,「你看看這一個空填什麼?」
林疏秋不假思索,「what。」
「perfect!坐下吧。晚上學習不要太晚了,要注意休息,錯過了課就得不償失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