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揭人舊傷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但你總有一天會感激我。
“勝男——你還在想過去的事?”
“它對於你來說,已經過去了嗎?”
冷笑。
“是啊,或許是。但對於我,它永遠都過不去,你明白嗎?”
“也就是說,你還在怪我?”他的臉揹著光,我看不清表情。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知道。如果你永遠不提,我或許會忘記。但你現在提起,我實在沒辦法不想。”
這些話不是騙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你也不許再說,好不?”
“好。”
溫良的點頭,輕輕枕在他肩上,暗自嘆氣。
你就是這樣,說兩句就坐不住。
或許,當年的一耳光打在我身上,你也是痛的。
同甘也同苦,這樣的感覺我說不清是喜歡多點,還是無奈多點。
我不想說,你也不想說。
其實,說了反而好,免得在體內暗暗的損傷疼痛。
索性全都露在明裡,痛到極至反是解脫。可惜,我們都沒有這樣的勇氣。
五.離殤
天色黯淡,我依在懷。
他在身邊睡得很好,眉梢眼角是淡淡的笑意。
伸手,然後又停下,懸在半空良久,終於放下。
不是你的,再怎麼留戀也沒用,不如轉身的瀟灑。
跨過他,小心的出門,然後輕輕帶上。
漸小的門縫裡看他,臉色模糊。
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已經如此蒼涼。
卵石路面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物和人一樣,是有感覺的。對了喜歡的人溫暖,對了不喜歡的人凜冽。
我一直是這樣特立獨行得讓人憎惡的女子。
妖女,我想,然後微笑。
好好睡覺,然後明天起來,你會發現你依舊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子,身邊有個貌美人羨的妻子。
夫唱婦隨,人神共妒。
厲勝男——這名字你大可忘了,曾經想你記得,現在卻盼你忘掉。
我能留給你的,全是傷痛,一層又一層的痕跡,塗抹不去,令人心煩。
我註定不是你的妻子,你註定不是我的丈夫。
我們最近的時候止步於此,已是多得。
拜了堂又如何,這天下貌合神離的夫妻不多我們一對不少我們一的對,勉強下來只能給他人平白笑話了去,這又何必。
還是笑,專心的數著卵石。
三百六十五顆,剛好停止。
從這一頭到那一頭,一共三百六十五顆,個個相同,色色均衡,是一年的天數。
原來,離開,只要三百六十五顆石頭的距離。
想念,只要三百六十五顆石頭的長度。
也不是很久。
上樓去,小樓疏影斜下,遮了園內的花景。
寒風正盛。
“懲我。”依在門框上,看進去,他果然來了。
悠閒的坐著獨飲,自娛自樂。
“厲姑娘。”懲我對我點頭,算是回答。
坐在他對面,青衣著地。
“聽說你找我。”他回頭,挑眉看我,嘴角輕蔑一笑。
“氣色不好。青尚,你可沒好好待你的女人。”
“是我的錯。”懲我面無表情,動作有些僵硬。
“既然找我,何不進來坐坐。青尚這茶可是人間極品。”
拿杯在鼻端晃了下,舌尖微舔,唇線上揚。
光線明滅,在他身周晃盪,有幾分詭異的媚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