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二分的討厭:“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要死的人。”
我看到一些相當奇怪的圖……
冷笑。
“我是要死的人。所有人都怕你,可我偏不怕。你以為這樣很好麼?你少時痛苦,所以就要我,要懲我,要世遺哥哥,要九分,要所有的人都跟著痛苦,是麼?這樣做,你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他逼近,居高臨下。
“你殺了你師父,殺了你家人,殺了這個殺了那個,又怎麼樣?你就抓住他了麼?你的手,就能重新長出來麼?”
一氣說完,我悶著低喘,他的臉像再被抽了一掌,猛變了顏色。
悄悄的在身後一縮,他盯著我,灼熱的感覺燙上臉來,我轉開。
“誰——告訴你這些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哼了聲,卻不知怎的有些底氣不足,“你這麼愛玩,何不索性將我也殺了,還老遠的跑來求什麼藥,拜什麼醫?”
他一頓,突的一字一句,清晰非常:“我,不要你死,你死了,遊戲就沒得玩了。”
我厭惡的轉頭,那方位,看不見他的表情。
笑一笑,略嘶的聲音,他看著金世遺,目光炯然,“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不等我說,他拂袖離開,態度超然得彷彿一切不曾發生。
走過我的身邊時,略略一側,我看見他有些微腫的唇角,冷冽的輕笑。
心跳暫停。
燭火黯淡。
“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我坐下,揹著他。
“沒什麼。”
“沒什麼——”我深吸氣,“你——是準備要離開我了,是麼?”
“勝男——”他猶豫的上前擁著我,我推開,一陣搖晃。
“如果你要離開我,那以後,我也不會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明白麼?”
他想了想,微笑著:“你不活,是什麼意思?”
“就算你拿了藥給我,我也不吃。”
“別那麼孩子氣了。”
“也就是——你真的有事在隱瞞我?”一愣,怒火上番,猛的跳起來。
“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我——”
他對我一笑,微微透出些悲涼。我心停頓間,頸後竟猛的遭了一掌,瞬間沒了感覺。
風涼。
門開。
我扭動下那痠麻的脖子,頭沉得厲害。
外面已近黑色,陽光頹唐的在山後喘息。
金世遺不在。我第一眼發現,然後背心一涼。
整個心沉了下去,突兀的在胸腔裡跳動,遙遠得不可觸控。
他走了。還是走了。不顧我所有的哀求,懇切與希望,就這麼走了。
輕輕的笑,慢慢下床。
那一夜,天色也如今日一般,邊緣處紅得滴血,我一陣目眩。原以為,是最後一次,沒想到,我還能再見。
既要再見,就不如不見。
從頭到尾,他都是如此不通世事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是我,想得太多。
給自己斟了碗茶,一氣喝下。冷得透骨。
不由自主的咳嗽,慌的捂住,灘開時隱約見紅,我竟有些顫抖。
一個人閃進來,搶了杯。
我抬頭,一愣,繼而微笑。
“懲我,好久不見。”
一身的青色,他如初見時候那般乾淨。皺眉的看著我,嘆氣。
“你的身子不能觸涼,別人不懂,自己還不懂麼?”
“懲我——我找不到他了——”聲音暗下去,我自顧自的添茶。
他手過來,打落我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