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洞開,那幾人衝出來圍了他,面帶獰笑,十分猥瑣。
“臭小子,早看出你有毛病,敢對朝廷動手,你活不耐煩了!”
“呸!你們算什麼朝廷!你們害死我娘,這帳早該算清了!”
還未說罷,舉劍便刺,毫無章法。再搖頭,虧難你,這般丟臉的劍,這般丟臉的武藝也敢出門尋仇,報不到是應該,報到是老天瞎眼。
兩下三下,衣服上血跡滲透,點點撒撒的像花,我慢慢欣賞。
那老頭衝出來,舉著把咯應人的菜刀,發瘋了一般的要替兒子去死。何必呢,年紀一大把,如此想不開。
男人肩上又被一下,踉蹌的歪在一邊。另一把刀過來,老頭頂上,正中了脖子。
血上飛,有風的聲音劃過。
“爹!!”他聲嘶力竭。不知怎的,我心裡一痛,然後是許多年久失修的畫面如雪花般華麗的飄散下來,揮之不去。
官兵們圍上他,又是一砍,我彈指過去,擋開,然後落下。
“你們,滾。”背對了男子正對了刀,我淡淡吐出一句。
“臭丫頭,找死啊你!”幾個人愣了愣,稍微退了些,看看手裡的刀,上面一個不大不小的破洞。
冷笑一下。害怕了?很好。
感覺那男子在身後盯著我,滿眼迷茫,我低聲一句:“帶著你爹走吧,能救便救,不能救就埋了去。”
回過來,摸出懲我給的匕首捏穩,稍喘口氣,站定。
速戰速決,我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和他們虛耗。
一根手指伸出,挑釁的勾勾,指著自己的胸口,當心一畫,畫出個圈,正好的心脈上方,不多不少。
“我殺了你們!混蛋!”男子蹦起,越過我想上去,我一手擋下,將他掄翻在地。
“躲遠一點。”瞥他。
褪下匕鞘丟在地上,那幾人又是一愣,左右看看,突然一起衝上來。
“走開!”一腳踢開那擋事的傢伙,雙足成輕,空翻了去。點著第一個人的肩,跳過第二個人的背,然後直接削掉了第三個人的頭和第四個人的手。
血的味道腥甜的飄來,刺激頭腦,暈得發漲。我只手捂了捂,太陽穴上微熱。
嘶吼聲起,燈火很是時候的滅了下去。
去手,是留你一命。但若你不要,我也不便勉強。
回身輕刺,一手反握了刀面,一手慢送,然後和他擦肩而過。倒下。
得一把長點的兵刃,我不至於如此費力。差是差了些,能切膚去骨既得。
三下。我在心裡默數。三下,三個人,刀刀點到為停,只脖上一個紅點。從不願在這般的事情上多花什麼時間,今天已是破例。
一些紅濺起,躲開了些,沾上了些,始終不得乾淨。苦笑。
回頭看著他,緊抱著老頭。
“抱得再緊又怎麼樣?他不想留,你自然是留不住的,何苦把自己弄得那麼難看?”
“你這種人懂什麼!”他抬頭,滿面是淚,我看得幾許麻木。
“是啊,我這種不懂的人倒是救了你一命。”
丟了刀,跨過那些屍首橫飛的東西,頭痛得厲害。
走兩步,突的血氣上湧,沒忍住,滲出嘴角。
記起懲我的話:“虛氣太盛,靜滯淤血。”簡單點說,不能動氣,動了只能加速身體的死亡。
曾經有時間,很怕自己會死。以為我死了,有人會難過。後來知道了,於是就不怕了,再也不曾怕過。現在,倒是懷念那樣的感覺。
笑。
徒手扶牆,心臟跳動得過快,我眼前黑了下。虛汗。
“你——怎麼樣?”男子上來攙我,我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