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間的距離。天,他和婉琳,不是代溝,溝還可以跳過去,再寬的溝也可搭座橋樑,他和婉琳之間,卻有一個汪洋大海啊!
“俊之,俊之,”婉琳喊:“你怎麼臉色發青?眼睛發直?你準是中了暑,所以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臺灣這個天氣,說熱就熱,我去把臥室裡冷氣開開,你去躺一躺吧!”
“用不著,我很好,”俊之搖搖頭,站起身來。“我不想睡了,我要去書房辦點事。”
“你不是一夜沒睡嗎?”婉琳追著問。
“我可以在沙發上躺躺。”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婉琳擔憂的。“要不要我叫張媽去買點八卦丹?”“不用,什麼都不用!”他走到客廳門口,忽然,他又回過頭來。“還有一句話,婉琳,”他說:“當初你為什麼在那麼多追求者中,選擇了我?”
“哎呀!”婉琳笑著。“你今天怎麼盡翻老帳呢?”
“你說說看!”他追問著。
“說出來你又要笑。”婉琳笑起來,眼睛玻С閃艘惶醴臁�
“我拿你的八字去算過,根據紫微斗數,你命中註定,一定會大發,你瞧,算命的沒錯吧,當初的那一群人裡,就是你混得最好,虧得沒有選別人!”
“哦!”他拉長聲音哦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子,他走了。
走出客廳,他走進了自己的書房裡,關上房門,他默默的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他坐著,一直坐著,沉思著,一直沉思著。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那張《浪花》,雨秋的浪花,用手託著下巴,他對那張畫出神的凝視著。半晌,他走到酒櫃邊,倒了一杯酒,折回到書桌前面,啜著酒,他繼續他的沉思。終於,他拿起電話聽筒,撥了雨秋的號碼。
雨秋接電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
“喂?哪一位?”
“雨秋,”他說:“我必須打這個電話給你,因為我要告訴你,你錯了。”
“俊之,”雨秋有點愕然。“你到現在還沒睡覺嗎?”
“睡覺是小問題,我要告訴你,你完全錯了。”他清晰的、穩重的、一字一字的說:“讓我告訴你,在我以往的生命裡,從來沒有獲得過幸福,所以,我如何去破壞幸福?如何破壞一件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俊之!”她低聲喊:“你這樣說,豈不殘忍?”
“是殘忍,”他說:“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這份殘忍裡。再有,我不準備再付出任何的虛偽,我必須面對我的真實,你──”他加強了語氣。“也是!”
“俊之。”她低語。“你醒醒吧!”
“我是醒了,睡了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才醒了!雨秋,讓我們一起來面對真實吧!你不是個弱者,別讓我做一個懦夫!行嗎?”
雨秋默默不語。
“雨秋!”他喊。“你在聽嗎?”
“是的。”雨秋微微帶點兒哽塞。“你不應該被我所傳染,你不應該捲進我的浪花裡,你不應該做一個叛徒!”
“我早已捲進了你的浪花裡。”他說。“從第一次見到那張畫開始。雨秋,我早已捲進去了。”他抬眼,望著牆上的畫。
“而且,我永不逃避,永不虛偽,永不出賣真實!雨秋,”他低語:“你說,幸福在呼喚我,我聽到幸福的聲音,卻來自你處!”說完,他立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佇立片刻,他對那張《浪花》緩緩的舉了舉杯,說了聲:“乾杯吧!”
他一口氣喝乾了自己的杯子。
一連兩個星期左右的期終考,忙得□柔和子健都暈頭轉向,教授們就不肯聯合起來,把科目集中在兩三天之內考完,有的要提前考,有的要延後考,有的教授,又喜歡弄一篇論文或報告來代替考試,結果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