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他心念閃電般一轉,兩道烏光,距離他身前不及一尺,後面的暗器來勢突地加急,前面的暗器去勢卻驟然一緩,只聽“砰”然一聲,兩面相擊,齊地斜斜飛開,落在:‘繆文”兩旁身側地上。這暗器手法之驚人,當真令人駭然,運力之巧,手法之妙,時間之準,環顧當今武林,所可比擬者不過三五人而已。暗器落地,蒙面老人長笑又起,一面笑道:“好武功呀好武功,好膽氣呀好膽氣,老夫雙眼不盲,兄臺若是高人弟子,老夫便也是高人子弟了。”
“繆文”面色微變,依然含笑道:“老丈過獎了,在下有什麼武功,有什麼膽氣,不過深信老丈與在下無冤無仇,絕不敢要取我之性命,是以才還穩得住,何況一一哈哈”他大笑兩聲,介面道:“在下便是心中要想閃避,卻也不知該如何閃避呢!”
蒙面老人笑聲一頓,目光如刃,厲聲道:“你明知老夫不會傷你性命,你才不避不閃是麼!”
“繆文”笑容亦不禁為之盡斂,面色一沉,正色道:“在下與老丈素不相識,老丈喚我前來,如此戲弄,目的究竟是什麼?倒教在下費解!”
蒙面老人家“嘿嘿”一笑,突又厲聲道:“桃姑,柳兒,你兩人一人去為老夫挖下此人的一隻眼珠。”
“繆文”劍眉微軒,只見桃姑輕輕一笑,道:“客人,真對不起你了。”
嬌笑聲中,柳腰輕折,一隻瑩瑩如玉的纖纖玉手,已到了“繆文”眼前,五指尖尖,宛如五柄銳利的短劍。
那黃衣童子“柳兒”亦自嘻嘻一笑,迎面一掌,擊向“繆文”的右眼,兩人俱是出手如風,絲毫不留情面。
“繆文”再也想不出這蒙面老人究竟為了什麼,竟會如此對付自己,但此刻兩隻手掌俱都已在自己眼前,自己若是不避不閃,一雙眼睛,便說不定真要葬送在這奇異詭秘的帳篷裡。
他本已暗提真氣,此刻運勁於掌,只要手掌一翻,便可將這“桃姑”與“柳兒”震飛數步。
要知他自幼苦練“化骨神拳”,身體各部,均可出人意料之外地扭轉,自出入意料之的部位發出招式。
但是他如使出“化骨神拳”,便無異洩露了自己的行蹤。
是以他此刻實已殺機暗生,立心將這兩人全都斃在掌下。
筆下寫來雖慢,在當時卻快如電光石火。
就在這剎那之間,帳外突地暴喝一聲:“住手!”
“桃姑”、“柳兒”招式微微一滯,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已有如匹練般自帳外劃空而來。
劍光一閃,分削“桃姑”右掌,“柳兒”左肩,一招兩式,快如閃電,只聽嗖嗖兩聲,“桃姑”衣袖已被劃破一半。
“柳兒”年紀雖小,武功不弱,身形一縮,突地挫身而上,呼地一拳,直打來人脅下“天池”大穴。
“桃姑”面容失色,目注衣袖,微微一楞,柳腰微擰,亦自攻出兩掌。
這兩人招式配合得甚是佳妙,“繆文”端坐原處,凝目望去,只見半空掠入帳中的,竟是那高冠灰袍的少年道人。
但見他袍袂飄飄,長袖拂動,剎那間掌中一柄雪亮的銀劍,已閃電般攻出七招,招招均分兩式,劍劍不離“桃姑”“柳兒”的要害,竟似與這兩人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桃姑”、“柳兒”身形雖輕巧,但在這帳篷之中,被這匹練般的劍光縱橫一掃,此刻已是險境叢生,眼看便要傷在劍下。
而“繆文”卻是直到此刻為止,還不知道這其中究竟包涵著什麼隱秘,是以他直到此刻為止,竟仍然端坐未動。
蒙面老人森冷的目光,一直在隨著灰袍道人的劍尖移動著,此刻突也厲叱一聲:“住手!”
“桃姑”“柳兒”身形一分,各各退出數尺,緊貼篷帳。
灰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