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高拿團辦抱怨宣傳部暴富說事兒如出一轍,端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劉高壓根兒無法反駁設立財務處,因為人家宣傳部擺明信不過團辦,且團辦確實有前科。
克服劉高,薛向又在組建財務處的提議中,適當照顧了項遠的利益,說從評檢部調人。說到這兒,就不得得羅嗦幾句,為什麼從評檢部調人,就是照顧項遠的利益呢?原來,這會兒的團委就是冷衙門,簡直是冰冷,權力小不說,福利還不怎麼樣,可分福利是各部門均分,那樣一來,人頭越多,就越吃虧,是以,當團委領導的,手中權力本就極小,自然就緊盯著福利,就沒有不希望自己部門人少些的。而薛向這一從評檢部抽人,項遠自然高興。
照顧完項遠的利益,最後,薛向終於直指問題的核心——周正龍。
劉高張羅給周正龍配車,是下了狠手,薛向這回乾脆把團委最大權利——財權,都幫周正龍搶了過來,那就是下了死手!
他劉高再能付出,還能把手頭最緊要的財權給周正龍麼,想想也不可能,最多也就是在花費上照顧,比如配車,可薛向乾脆就把錢袋子塞進了周正龍懷裡,這回,周正龍能自個兒花錢,還用不著承劉高的情。再說,配車的事兒,照樣黃不了,因為是校團委本來就有給哲學系團委配車,只不過哲學系團委用不起,現下,周正龍自個兒拎著了錢袋子,哪裡還有養得起養不起的擔憂。
是以,薛向這招一出,藍劍嘆息,劉高無語,項遠叫絕,周正龍驚喜,四個人,四樣心腸,就這麼愣住了。
薛向見室內良久無語,又道:“周書記,劉書記,項書記,藍書記,我就是這麼個意見,你們有什麼看法?”
“不行!絕對不行!部門職能豈能說變就變,團辦掌管財務,又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怎麼就為了某些人的竊竊私語,就要另設單位,絕對不行!”劉高霍然而起。
“劉書記這話不妥吧,據我所知,宣傳部也是一直掌管出版社所得售款的,怎麼宣傳部能變,輪到團辦就不能變了呢?”薛向語冷如冰。
劉高啞然,狠狠瞪了薛向一眼,又衝藍劍看去。
藍劍不愧是劉高的門下牛馬,立時接上了:“薛書記,話不能這麼說,道理有一,事有萬端,團辦和宣傳部根本就是兩碼事兒,豈能一而論之。”
藍劍的反擊甚是犀利,劉高回了個感激的眼神。
哪知道不待薛向揮劍,一旁靜坐的項遠忽然寶劍出鞘:“藍書記說的不能一而論之,具體是指什麼,是指工作職能,還是財務調配?我記得劉書記的意思是宣傳部的錢應該調到團辦去,而薛書記的意思是,團辦的錢應該調到新設的財務處去,都是財務調配,怎麼就不能一而論之?再說,團辦這些年分管財務的確做得不怎麼樣,劉書記說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我看未必吧,團辦這些年分的福利,我老項可是心裡有數,一筆一筆都記著,哪一年不超出他們團辦應得的經費。劉書記,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一筆筆算。”
項遠此舉,當真是一劍封喉,劉高面色轉赤,喉頭鼓動,張開嘴來,終究沒有吐出話來。
因為項遠說的確是事實,這些年,他劉高一手把著財務,雖說每年四部都是四千二的經費,可哪一年團辦分得的福利都不止這個數,只不過劉高行事小心,都是分散,多批次發,極難引人注意。可劉高渾然忘了世上有句話,叫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項遠的辦公室就挨著團辦,哪次發福利,他的小本子都會多上一筆,這麼一合計,哪裡還有錯得了的?
本來項遠知道有這麼回事兒也沒用,劉高上面有汪無量頂著,就算他報上去,也傷不到劉高皮毛,畢竟只不過是給團辦發科員多發了福利,又不是劉高個人貪汙了。可現如今,當眾說了出來,更兼劉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