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高邊說,邊用餘光瞅著周正龍和項遠,見二人瞳孔發散,心中得意。說實話,若不是有張錦松這個明奸,他還真不知道一個小小出版社能讓薛向折騰出這麼大的風浪,其實,當時就是他劉高聽說月入三千的時候,眼珠子也差點兒沒瞪得飛出了眼眶去。現下,劉高再看周正龍和項遠,比自己還不如,都聽傻了。
劉高咳嗽一聲,引來眾人注意力,接道:“可是話又說回來,紅眼病最好傳染,現在弄得團委內部風風雨雨,我們這些做分管書記的也難做,你說讓人家心態平和吧,可是人都有妒忌心,真是難做啊。”
劉高話音方落,藍劍接道:“是啊,薛書記,不是咱們眼熱,是底下的同志們整天不工作了,都巴巴盯著你們賣書,猜你們收了多少錢。就拿我們評檢部來說吧,我半個月前交待的任務,他們到現在還沒完成,我剛批評幾句,一幫人竟然聯合起來,衝我瞪眼睛,說什麼怪我沒本事。掙不到錢,比不上你薛書記,薛書記。你聽聽,你聽聽,氣不氣人。這可不是我藍劍嫉妒你,實在是你的工作能力太強了,把我都比得沒影兒了。”
劉高和藍劍的這出雙簧唱得極好,話裡話外都是捧著薛向,一個怪同志們心眼小,愛犯紅眼病,一個說薛向工作能力太強,把他自己比下去了,可細細一咂摸,就能咂出這話裡藏著的意思:你們宣傳部的出版社就是個禍害。弄得團委現在的正常工作都沒法開展了。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誰都聽出了劉高和藍劍的話裡話,薛向自不例外“聽劉書記和藍書記的意思,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想來宣傳部若是不做出對策,有可能影響到系團委工作的正常開展,那劉書記和藍書記既然在會上提出來了,定是有了妥善的對策,何不出來大夥兒一起參詳參詳。”
薛向知道劉高接下來要說什麼,可薛向就是假裝不知道。非要劉高扯破中間的紗簾,讓劉高來撕破臉,這樣,他薛某人反擊,誰也不能說出個不是來。
劉高和藍劍對視一眼,開啟面前的筆記本,掃了幾眼,道:“妥善的對策談不上,但是一些淺見還是有的,既然薛書記表態了,那我就說了,周書記,項書記,你們二位也聽聽,有什麼疏漏,及時斧正。”
周正龍和項遠笑著應了,伸手做個請的姿勢,這二位穩坐釣臺,巴不得薛向和劉高鬥得越厲害越好。尤其是周正龍,這位老實嬤嬤,在薛向沒來之前,被劉高拿了汪無量的招牌,壓得大氣兒也喘不過來,現下來了個薛向,他感覺身上的大山瞬間消失了,平時走道兒,都精神多了,就連劉高最近也禮貌多了,再不敢呼呼哈哈。
劉高道:“是這樣的,我和藍書記私下裡商量過,歸根結底,還是錢惹的毛病,都說這人是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可咱們這團委倒好,反倒是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了,呵呵呵……”
劉高說了個一點兒也不好笑的俏皮話,也不細想想他的團辦何時和薛向的宣傳部同過患難,這會兒還變著法子說宣傳部不願意共富貴。
笑話總歸是笑話,終歸有人跟著捧場,這捧場之人,自然是藍劍,其實,藍劍自個兒都覺得這俏皮話拙劣,可若不跟著乾笑幾聲,這劉高的面子也掛不住啊。
劉高見俏皮話似乎起了反效果,乾笑幾聲,接道:“既然大夥兒都眼紅宣傳部裡的錢,我看不如這樣,乾脆就把宣傳部裡的錢移出來,交到原來就管錢的地兒,本來就不是說哪個部門賺錢就歸哪個部門huā,這對團辦、組織部、評檢部的同志確實有些不公平,畢竟這三個部門壓根兒就沒有對外渠道,就是有勁兒也使不上啊,說到底咱們終歸是講集體主義,講大家庭,你你我我分得太清楚終歸不好。當然,咱們維護了集體,也要兼顧個人,宣傳部的同志作了大貢獻,也不能讓人家光奉獻不收穫嘛,現在農業上都在提倡多勞多得,咱們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