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整天呆在家裡做針線聊家常混日子呢?她正色對袁傑說:“袁公子說的雖然有道理,不過……我不會做針線活;再說,天長日久,哪有那麼多針線活要做?哪有那麼多家常可聊呢?”
唐子陶覺得蘇雪奇說的話真是聞所未聞,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每天每天做針線,還嫌時間不夠,眼前這個女子居然覺得做針線活的時間太多了,再說女人本就應該在家裡縫縫連連,不然還要怎麼樣呢?哦,對了,這位姑娘還沒有成親,所以不知道家事其實是做不完的,也正因為她還沒有成親,沒有公婆丈夫兒女需要伺候照顧,所以她才會覺得每天無所事事閒得慌。
袁傑聽蘇雪奇說不會做針線倒不覺得奇怪,因為他家裡的老婆也不怎麼會做針線。不過,不會做針線可以學呀,他家裡的老婆就在一點點地學習,討他喜歡。哦,這位蘇姑娘還沒有成親,不需要討丈夫的喜歡,所以她才會覺得每天閒得無事發慌。對了,蘇姑娘是識文斷字,很有學問的呀,袁傑想到這兒馬上說道:“蘇姑娘如果覺得無聊,可以看看書啊。”
袁傑的話提醒了蘇雪奇,是啊,她可以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呀。沒來到宋代之前,她可是個每天看書的編輯,來到宋代後,雖然她不再是編輯了,可是看書的習慣還在啊!想到這兒,蘇雪奇說道:“袁公子提醒的正是,我可以每天看點書,正好增加一些古代……哦,不,增加一些歷朝歷代的知識。”
袁傑高興地說:“這麼說蘇姑娘的問題解決了。以後子陶和馬兄去辦公的時候,蘇姑娘就不會沒事情做了。”
蘇雪奇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也不能每天都看書啊,總要找點事情做做啊。再說,我也不能整天呆在家裡,憋在這個院子裡,那不得把人憋出毛病來!”
唐子陶又是一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女人不能整天呆在家裡,整天呆在家裡會把人憋出毛病來的話。唐子陶終於明白,這位蘇姑娘不僅是言談舉止和中原的女人不一樣,就是心裡面的想法也和中原的女人絕不相同。這位蘇姑娘真正是一位奇女子,至於這樣的奇女子,這樣的言談舉止和想法,到底是應該,還是不應該,他也說不清楚。
袁傑聽了蘇雪奇的話,忍不住擊掌笑道:“蘇姑娘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子!本……哦,不,袁某佩服!實不相瞞,袁某的侍妾紅玉也常常對袁某說一個人在家呆得悶得慌。不過,紅玉可沒想過要出來找事情做,她呀,只想本……只想袁某多多在家陪她。”
蘇雪奇見唐子陶和袁傑都不理解她,覺得很是氣悶,不過她又沒辦法和這些古代人較真,說什麼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同樣可以做,甚至女人比男人做得還要好。這些男女平等的思想還是讓它永遠留在腦袋裡好了,說出來少不了一番爭論,最後自己被當成異類或者怪胎,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這個時代呆多長時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馬鳴在一邊看到蘇雪奇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蘇雪奇想和唐子陶、袁傑理論,但是馬鳴和蘇雪奇一樣明白,有些道理和這些古代人是說不通的。現在是宋初,二程、朱熹那些人還沒登上歷史的舞臺,他們的那套“存天理、滅人慾”、“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理論還沒有大行其道。即使是這樣,女人在這個時代一樣是男人的附屬,是沒有什麼社會地位和話語權的。現在蘇雪奇能坐在這裡和幾個男人一起高談闊論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所以,還是不要和這些古代人多說什麼了。當然,他理解蘇雪奇這樣的現代職業女性當然不可能像古代女人一樣整天呆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目前看來,蘇雪奇的事情好像不適合和眼前這兩個談風弄月的古代人商量,尤其是這位自稱侍妾在家呆得悶得慌希望他多在家陪著的袁傑,他自己本身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