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奇挪到契丹人的桌上,看契丹人吃的是一大盤羊肉,一大壇酒,還有一盤包子。小二送上看菜,也就是選單,問蘇雪奇吃什麼。蘇雪奇點了一個雞羹,一個學士羹,後一個蘇雪奇也不知道是什麼菜,單純看中了菜名兒才要的。
小二記下蘇雪奇點的菜後走後,契丹人接著對蘇雪奇說道:“姑娘在家排行第幾?”
蘇雪奇覺得問得奇怪,但還是回答說:“我是獨生女。”
契丹人點頭說:“我排行第二。”
蘇雪奇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於是就默不作聲。
契丹人又說:“獨生女太孤單了,姑娘應該有個兄長。今日你我有緣在這個酒樓再見,合該我多一個妹妹。”
蘇雪奇心想,哪有趕著認妹妹的,但聽他言下之意,自己也不能拒絕,就隨他說去了。
契丹人見蘇雪奇不說話,就自顧開口道:“妹子叫什麼?”
蘇雪奇聽他叫“妹子”叫得那麼順口,倒真像自己和他從來就認識,從來就是兄妹,不禁笑著回答說:“我叫蘇雪奇。”
“我叫耶律遠山。”契丹人爽朗地說:“我來宋國幾天了,滿街的人,數妹子最和其他人不一樣。”
蘇雪奇聽耶律遠山這樣說,好奇地問:“二哥看我哪裡和街上的人不一樣?”
“妹子的臉比宋國人的臉白,妹子的頭髮沒有高高地梳起來,妹子說話時聲音不大不小,妹子高興時笑起來像草原上的太陽。”耶律遠山一口氣說道。
蘇雪奇聽耶律遠山這樣說自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心裡非常受用。
小二這時過來上菜,蘇雪奇看了“學士羹”並不認得,只見裡面圓圓地漂著些黑白分明的東西,就問小二是什麼,小二回答說:“是羊眼睛。”
蘇雪奇一聽,立刻沒了食慾。明明是那麼雅的一個菜名,怎麼竟然是這麼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菜。
耶律遠山一聽是羊眼睛,他的眼睛一亮。蘇雪奇見他喜歡,把大銀碗往他跟前一推,說:“二哥喜歡吃就都吃了吧,我實在吃不了這個。”
耶律遠山也不客氣,拿起筷子,朝湯碗裡夾起一隻羊眼睛就送進了嘴裡。他吃得高興,拿起酒罈朝碗裡倒滿酒,湊到唇邊一飲而盡。喝完酒,想起蘇雪奇來,於是說:“妹子也喝一碗。”
蘇雪奇忙說:“我不會喝酒,二哥自己喝吧。”
耶律遠山也不理會蘇雪奇的話,叫小二另拿一隻銀碗過來,滿滿地斟上酒,送到蘇雪奇的手裡。蘇雪奇見是一大碗黃酒,一時豪興大發,舉起碗來一飲而盡。
耶律遠山非常高興,大笑著說:“妹子好酒量,我喜歡!”說著又給蘇雪奇倒了一碗。
蘇雪奇一不作,二不休,舉起碗來一揚脖,又是一飲而盡。
耶律遠山越發高興,舉起自己的酒碗咕咚咚幾口把酒吞下,說:“妹子痛快!可惜這宋國的酒味道太淡,來,嚐嚐二哥從草原帶來的酒!”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拔下塞子,從裡面倒出濃濃兩碗奶白色的酒。
蘇雪奇知道這就是聞名而從未見面的馬奶酒了。
蘇雪奇端起馬奶酒來小口啜了一點,味道並不濃烈,奶香和酒香混雜,溫和香醇,緩緩入胃。
耶律遠山見蘇雪奇只呷了一口,便說道:“妹妹不喜歡我們草原的酒嗎?我們草原的奶酒既像草原的風一樣強勁有力,又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樣溫和綿軟,它可是我們契丹人最喜歡的酒。”
蘇雪奇也不回答耶律遠山的話,一掀碗底,把整碗酒都喝了下去,然後將空碗衝耶律遠山亮了亮。
耶律遠山眉開眼笑,自己將碗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拔下皮囊的塞子,把兩個人的碗重新滿上。
蘇雪奇也不推辭,接過酒碗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