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一聲,”既如此,我們回吧。“說罷,他扶著幾漫漫站了起來。
贏昭精神狀態很不好,站起時身子還晃了晃,險些摔倒。
樓叔連忙上前一步,搶先扶著他的胳膊向樓梯走去。
他們剛一轉身,孫樂便向一旁候著的陳立使了一個眼色。
陳立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不解的問道:”宋子,我觀贏十三亦是磊落君子,四殿下是他親兄弟,他難道真會下毒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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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的聲音偏小,狀似再悄聲詢問,不過樓叔和贏昭剛轉身,離兩人很近,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贏昭聽得陳立的‘親兄弟’三字時,嘴角向上一揚,清秀的臉上浮出一抹嘲諷和冷笑,還有恨意。
正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孫樂的輕嘆聲,”有所謂‘無毒不丈夫’“,贏十三乃成大事之人,哪需顧及這等親情?有朝一日他成為天下共主之時,誰人會記得他以前的過錯?‘竊鉤者誅,竊國者為侯’自古皆然!”
孫樂的嘆息聲很輕,語氣也很隨意,可是,她那句‘無毒不丈夫’和‘竊鉤者誅,竊國者為侯’一入耳,贏昭便是身子一僵!心中一癝!
樓叔正字啊扶持著他前行,見他突然僵住了,不由奇怪的轉頭看向贏昭。
這一轉頭,樓叔赫然發現贏昭清秀的臉一陣紅一陣青,隱隱還有咬牙切齒之相。他不由大驚。
就在樓叔準備發問時,贏昭迅速的 收拾好表情,甩開樓叔的扶持大步向樓下走去。
‘蹬蹬蹬’腳步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他們的馬車離開酒樓老遠,陳立才轉頭對著孫樂嘆道:“‘無毒不丈夫’和‘竊鉤者誅,竊國者為侯’?這兩句話太過駭人,田公是從何得知的?”
他也不待孫樂回答;徑自喃喃重複這兩句話幾遍後,望著孫樂感慨的說道:“田公大才,竟是深不可測!”
這是陳立第一次露骨的誇獎孫樂。
孫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陳立又看了一眼贏昭遠去的馬車一眼,問道:“也不知此子剛才想到了什麼,竟是如此受震動?”
孫樂不答。
車裡又喃喃說道:“難道這樣便能令秦兵自退?”
孫樂也不答。她只是低斂著眉眼,沉聲說道:“走吧。”
“諾。”
“通知下去,馬上起程,一個時辰內需要離開咸陽城!”
“為何如此著急?”陳立不解的問道。
孫樂笑了笑,很是悠然的說道:“雖然我的話說得夠隱晦了,可是還得防備被人殺死滅口!”
她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見陳立半天都不跟上,不由轉頭對著一臉徵忡疑惑的陳立笑道:“走吧!逃命要緊!‘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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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昭坐上馬車後,臉色放鬆了少許,那溫和的眼神也恢復了平靜,可是以樓叔對他的熟悉,一眼便可以注意到,他的嘴唇抿成了緊緊地一線,從這個小動作看來,四殿下一直處於極度的激動當中。
贏昭確實激動著,那宋城最後說出的’無毒不丈夫‘和‘竊鉤者誅,竊國者為侯’的話,像閃電一樣擊中了他的心臟。不,不止是這一句!還有那句‘有朝一日他成為天下共主時,誰人會記得他以前的過錯?’同樣也直中他的心臟深處!
這一番話,清楚地提醒了他,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可怕的瘋狂的計劃。那樣的計劃要是在往常,他是想也不敢想,不但不敢想,幾乎是不敢夢!可是腺癌,那計劃編入跗骨之蛆,再他的腦海中久久盤旋不去!而且越想越覺得那是唯一的,也是可行的法子!
生還是死,救災一念之中!
現在的他,已別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