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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是你的問題所在,艾德麗安。你的研究沒告訴你這個宇宙不需要上帝嗎?”

“也許我需要上帝,”艾德麗安顫抖著回答。

“軟弱。”

“你知道什麼是軟弱?”艾德麗安問,“你,一個隨心所欲的女人,在瑞士百人團中佔據了一名男子的位置,使起劍來好像羅蘭和奧利弗 ?”

克雷茜大笑起來。“你羨慕這個?”

“我一直希望……”艾德麗安頓了頓,接著說,“卡斯特麗絲說得沒錯,我總想在婚姻和修道院間尋找中間路徑。”

“是的,是的,這很明顯,”克雷茜說,“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苦惱來自於矛盾。你想要尼儂那種生活的鮮美果實,但又堅持曼特農夫人的原則。就好像她真有什麼原則似的。”

“什麼?你怎麼能信口胡說?我瞭解曼特農,也見識過她的虔誠……”

“你見識過她把自己關在自己修建的監牢裡,但她並非一向如此。讓我給你講個故事,艾德麗安。很多年前的故事。曼特農是尼儂在愛情和生活上的學生。她嫁給了尼儂最親密的朋友瘸子斯卡龍。這聽起來還像是謊話嗎?”

“不,”艾德麗安小聲說。

“斯卡龍滿足不了曼特農這種年輕美人的慾望。尼儂把她的二手貨送給曼特農,還借給她一個房間,供她與人歡好。而且尼儂和曼特農曾有三個多月同榻而眠。”

艾德麗安只覺一股寒意從腹中竄起。“你是說……”

“我讓你自己捉摸,”克雷茜湊近她的耳畔,艾德麗安都能感到那溫暖的呼吸。“不過,曼特農的野心和尼儂不一樣。尼儂只想按照自己的主張把持自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左右。曼特農渴望財富和權勢。後來她謀到了給國王和蒙特斯龐夫人的私生子當家庭教師的差事,也看到了自己的機會。她發現國王開始為過去造下的許多罪孽感到內疚。為了贏得他,曼特農帶上虔誠的面具。她成功了,取代蒙特斯龐成為國王的情婦。王后去世後,她也獲得了這個地位。艾德麗安,你所知的這個女人,是個把面具粘在臉上的人。”

克雷茜不再說話,艾德麗安盯著巴洛克風格的彩繪屋頂。她覺得噁心,但這是一種全新的噁心。艾德麗安知道它是真實的。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跟你說過,”克雷茜輕聲說,“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朋友。艾德麗安,我想拯救你,讓你擺脫曼特農的命運。你也帶著面具,但它還沒粘住。”

“那你就不該把那預言告訴貞女秘會,”她說。

“那也救不了你,只能延長你傻氣的幻想。曼特農所謂的道德是我們的枷鎖,艾德麗安。你不可能同時成為她和尼儂。”

艾德麗安這才意識到臉上掛著淚水,她把眼淚抹去,感到一種新生的力量,彷彿體內某些搖擺不定的東西突然不再搖晃。“到我面前來,維羅尼卡。請坐在那張凳子上。”

克雷茜坐了下來。

“你很有說服力,”艾德麗安對她說,“雖然我知道你常對我撒謊。但你說得對,我一直在下錯誤的棋局,一直都在輸。托爾西曾想知道我是皇后還是小卒;而我發誓要做皇后。我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不明白皇后和小卒一樣沒有自由。現在這兩者我都不想當,我要做下棋的人。”

“我明白,”一絲微笑讓她臉上發光。

“很好。我不知道你對公爵夫人和貞女秘會負有什麼義務,維羅尼卡。坦白說我不在乎它們,只要別干擾我的計劃就行。有些事需要去做,如果有人能幫忙,那我感激不禁。這些事非常危險。你會幫我嗎?”

克雷茜的笑容消失了。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認識這麼久以來,克雷茜頭一次顯得有些激動。

“這才是你!”她大聲說,“我在幻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