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抿唇，強壓下這份殺意，退回旁側坐好。

臥房動靜太大，外頭守著的徐正德敲了敲門：&ldo;殿下?可否要老奴進去?&rdo;

聞言蕭演拼命吸氣，嗓子裡發出破碎的幾個音節，要引起徐正德注意一般，還沒連線成句，蕭啟琛卻朗聲道：&ldo;不用了徐公公，父皇同我說要緊事，您去傳柳大人吧。&rdo;

帝王一口氣梗在喉嚨，蕭啟琛看也不看他手腳掙扎，只覺得這樣子醜陋，將自己自小奉在最高位的那個尊貴形象毀了個徹底。蕭啟琛替自己倒了杯茶，瞥過那寫好了的遺詔，眼底仍舊沒有半分感情。

&ldo;你……&rdo;他每說一個字都要停頓許久，&ldo;蕭啟琛……你會有報應的……!&rdo;

口中喊著的明前茶苦味不足，清香四溢，蕭啟琛嚥下後，借著昏暗燭光，笑道：&ldo;今日剛到華林園時，兒臣見天邊有祥雲環繞，明日想必是個晴天。&rdo;

然後他話鋒一轉，盪了盪手中精巧的青瓷茶盞，無謂道：&ldo;自古以來父死子承，天經地義。遺詔還未加印玉璽，不過廢紙一張。至於父皇說的報應，兒臣等著便是了。&rdo;

那杯茶見底的時候，柳文鳶推門而入。他拂衣下跪，恭恭敬敬地朝榻上的帝王行了個禮，可卻再不會有人回應了。

蕭啟琛站起身，拿起那張遺詔，遞給柳文鳶，目光深沉。對方不發一言，旋即乾脆利落地撕掉，又把碎屑放在火上燒了，站到蕭啟琛身後。

&ldo;我氣死了我爹。&rdo;蕭啟琛第一次說出&ldo;爹&rdo;這個稱呼，自己很不習慣地歪了歪頭，下筆如飛地重又寫了一張&ldo;遺詔&rdo;，&ldo;只要蓋了玉璽那就是真的，柳大人，你說呢?&rdo;

柳文鳶頷首道：&ldo;那是自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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