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初你羽翼豐滿,無奈野心暴露得太早,被父皇發現了,一路打壓至死。你說是不是因為他心裡壓根沒有這個念頭?&rdo;蕭啟琛慢條斯理地同他講道理,&ldo;可能有過吧,但最終卻還是不肯留你。我就不一樣了,父皇覺得我安靜,不爭,也好掌控‐‐說來還要感謝你,那些時候讓我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自然也……拉攏了許多大人們,現在心甘情願為我所用。至於那些無時無刻護著你的,也狠得下心去處理乾淨。我不會和你正面交鋒,但是削乾淨了你的羽翼,你還鬥得過我嗎?&rdo;
在蕭啟豫快要殺人的目光中,蕭啟琛欣然道:&ldo;但父皇直到臨終前,才知道我原來對皇位也有想法,嚇得大驚失色‐‐有什麼用呢?他已經沒得選了。&rdo;
蕭啟豫倒抽一口氣:&ldo;你……你謀害……&rdo;
蕭啟琛不管不顧地打斷他:&ldo;我沒有!父皇是自己病死的,就算我那天不去華林園,他也捱不到第二天!你自然能去揭發我偽造遺詔篡位,但誰會信你,這天下又讓誰收拾?你毒害蕭啟平的時候,恐怕沒想到今日吧。&rdo;
他越說下去,蕭啟豫抖得越厲害。蕭啟豫自行拼湊出一個真相,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此刻全被蕭啟琛拿走,他聲音變得尖銳,幾乎要劃破一般:&ldo;蕭啟琛!偽造遺詔……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報應嗎!&rdo;
&ldo;怎麼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喜歡跟我說報應?&rdo;蕭啟琛笑得越發開懷,突然正色道,&ldo;早年我受苦的時候,也沒人與我說過苦盡甘來,經過那麼多事,我早就不信因果了。&rdo;
蕭啟豫的話被他堵了個徹底,半晌掙扎著趴在榻邊,竟是嘔出了一口血。
輕輕地拍過他的後背,蕭啟琛溫聲道:&ldo;別忘了我朝祖制,皇室宗親身有殘疾者,不得為儲,不得即位,不得入仕。&rdo;
他毫不在意在蘇晏面前暴露這些罪惡一般,站起來望向蕭啟豫,溫柔得十分殘忍:&ldo;好好養病,畢竟你後半生興許只能在這裡度過了‐‐皇兄,我不會殺你的。一旦殺了你,那不是和你當年一樣令人作嘔嗎?&rdo;
言罷,他懶得再多費口舌,徑直站起來,甚至都不願去扶蕭啟豫一把,側身對蘇晏道:&ldo;走吧。阿晏,我叫人做了桂花羹,此刻回去正好。&rdo;
蕭啟豫望向一直沒說話的蘇晏,眼神複雜,好似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以為自己知道蕭啟琛那不倫的心思,卻沒料到蘇晏居然好似對他百依百順!
到頭來是他失去了一切,而他最看不起的兄弟踩著他一步步地拿走了權力?
木門隔絕了屋內蕭啟豫斷斷續續的咒罵,蕭啟琛拉了拉蘇晏的手,抬頭時方才眼底的陰沉不見蹤影,他輕聲問:&ldo;你如此在意手足之情,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rdo;
蘇晏聞言只極清淡地笑了笑,撫過蕭啟琛鬢角,似是安慰他道:&ldo;是他對你不好在先,不必自責。&rdo;
兩人又說了些話,至此蕭啟琛心中石頭落地。他篤定蘇晏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的,不會開口閉口就是所謂道義,也不會再沒來由地說些話來戳他心窩子了。
對上守在門口一臉為難的方知,蕭啟琛平靜道:&ldo;我會找兩個人接管這裡,方參軍辛苦了。&rdo;
方知不明就裡,還是硬著頭皮應下了。他送走蕭啟琛和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