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庸則是一臉詫異的看著白一弦,心中著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白一弦說的那幾個計策,都是極妙的。
若是一旦中計,確實可以令這火藥無用武之地。
要知道,就連他這個打了幾十年仗的老將,都一時半會兒的沒想到該如何有效的抵禦這炸藥,否則他剛才也不會跟皇帝說,此物無解了。
正常情況下,此物確實無解,那些盾牌,根本扛不住炸藥的衝擊力。
這倒不是說,黃庸能力不行,主要是,他是乍接觸炸藥這種東西,不太熟悉,所以暫時還想不到對策。
若是能輕易就想得到的話,楚國那邊未必會輸。
只是白一弦方才的計策,若是被楚國那邊先想到的,那還挺危險的。好在如今白一弦點透了之後,他們日後就不容易上當了。
這也是萬幸。
黃庸沒想到,白一弦居然在軍事方面也有如此才能,可惜他是個文人,不然若是往軍中發展,應該也能發展的不錯。
黃庸一時之間不由起了愛才之心。
因為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接班人,黃忠燕雖是他的兒子,但說實話,自己的兒子,他比誰都瞭解。
黃忠燕最多為將,不足以為帥。
而從白一弦剛才勸誡黃忠燕的話,和他展現出來的軍事方面的計謀才華來看,他的格局,就比黃忠燕要高了不止一籌。
黃庸不由目光灼灼的看著白一弦,像是發現了一塊璞玉一般。
此時白一弦正在跟慕容楚、柳天賜等人說話,皇帝發現了黃庸的目光,不由慢慢踱步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黃愛卿,你在看什麼?”
黃庸這才回神,見是皇帝,急忙恭謹的說道:“在看白郡公,老臣發現,白郡公在軍事方面,似乎也有不小的才能。
老臣不由想著,若是白郡公往軍中發展,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若是好好培養的話……。”
皇帝說道:“哦?想不到,黃愛卿居然如此看好白一弦。朕倒是覺得,老將軍的兒子,也很是不錯。”
黃庸嘆息的說道:“老臣年事已高,怕是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只是這接班人,還沒尋好。
我自己的兒子黃忠燕,雖然也有一定的才能,但為將足以,為帥,還差了一些。
老臣也常常在想,等我百年之後,誰能來接我這個班,繼續護衛我大燕呢。”
皇帝聞言,目光閃爍,表面卻看不出什麼端倪,說道:“老將軍老當益壯,再活個幾十年也沒問題。
而且,你的兒子,其實並不差,好好培養,足以接任老將軍的擔子。
至於白一弦,畢竟是個文人,又年輕,偶爾幾句話,雖顯示一定的軍事才能,但說不定,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他畢竟沒有接觸過這方面。
若是真到了軍中,說不定反而平庸了,不堪大造呢。”
“這……”黃庸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皇上說的,甚是有理。”
有些人,紙上談兵,確實侃侃而談,誰都說不過他,甚至說不定一些老將,都說不過他。
但真到了實際行軍領兵打仗的時候,空有理論而不結合實際,那往往就會出大問題。
而且一般情況下,這種紙上談兵厲害的人,還往往都挺自傲,以為自己超級厲害,不聽勸告,最終的結果自然都挺慘,關鍵還連累了那些將士們。
黃庸往白一弦那邊看了一眼,覺得這年輕人其實挺不錯,也沒見多自傲,平時都是謙遜有禮的。
不過,不得不說,皇帝說的也挺有道理。一個沒接觸過軍事的人,略略展現出一點這方面的才華,也確實算不了什麼。
於是黃庸剛起來的那一點小心思,便也就熄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