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隨手點開其中兩個的朋友圈:&ldo;男的白嫩, 女的妖艷。&rdo;
他掀了掀嘴角, 按下刪除:&ldo;許潛, 你長本事了啊。&rdo;
可不是嘛。
被您家太后娘娘整日奪命連環call,他這不幹不行啊。
許潛的視線心虛左右晃動兩下, 見到向這邊走來的時矜,像見了救兵似的, 連忙開口:&ldo;辭哥, 他們談完了。&rdo;
鬱辭直起身子,手機在指尖靈活的轉了個圈:&ldo;遲些再跟你算帳。&rdo;
時矜走來, 視線不經意的掠過他的掌心, 就看見了螢幕上一長列的紅點。
頭像還是一水兒的自拍。
他腳步略微停頓。
鬱辭熄滅螢幕, 看向這邊:&ldo;室友, 回家嗎?&rdo;
&ldo;不。&rdo;時矜輕微搖頭,語氣平緩:&ldo;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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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矜找了家理髮店。
店名是個很簡單的「k」,不在商圈,而是坐落在一個位置有些偏的藝術園區。
時矜打了個車,到達理髮店的時候,夕陽已經拖著餘暉點燃了晚霞。
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時矜側頭看了看窗外。
日落時分,橘紅色的霞光勾染了層疊的雲瓣,遠處紅霞一片,被葉繁枝粗的高樹嬌怯的擋了臉,少頃,一輪彎月掛上枝頭,在逐漸散去的紅霞中鋪上點點朦朧的月光。
負責給他理髮的店長是個女人,三十歲的樣子,打扮幹練,留了一頭淺咖色的長捲髮,不說話時看著有些嚴肅,眼底的神色也是冷淡的。
但不得不說,這樣子看著倒是挺專業的,
她拿來了一件理髮用的披篷:&ldo;客人想要理什麼樣的髮型?&rdo;
時矜將帶來的黑傘放在座椅一側,在鏡子前坐下:&ldo;剪短些就好。&rdo;
女店長動作利落的將披篷覆在他身上,手指靈活的在頸後打了個結。
她抬手扶正時矜的腦袋,目光在鏡中打量著,很快下了結論:&ldo;你的頭髮長得很好,層次很漂亮,如果只是單純的剪短,剪起來應該很快。&rdo;
時矜輕點頭:&ldo;好,勞煩了。&rdo;
&ldo;你放心。&rdo;女店長微微笑開:&ldo;我一定給你剪個滿意的髮型。&rdo;
她點了點手邊的工具,發現少了把梳子,於是起身去拿:&ldo;您稍等,我去拿梳子。&rdo;
高跟鞋在瓷磚上踩出清脆的響聲。
時矜微微闔上眼,閉目養神。
店裡播放著輕柔的鋼琴曲,悠揚的旋律伴著空調吹出的冷風,驅散了夏日裡焦熱的暑氣。窗外橘黃色的夕陽寸寸偏離,窗邊曬著太陽的白貓偏出了夕陽餘韻的範圍,懶散著翻了肚皮。
店長回來的很快。
她拿著梳子,動作嫻熟而輕柔的梳理著時矜的頭髮。
觸手柔軟的發梢讓女店長有些心喜,她摸了摸那柔軟的發梢,讚美道:&ldo;你的發質很好,要是你來做染燙反而可惜了。對了,你年紀應該不大吧?&rdo;
時矜睜眼,與鏡中神色平靜的青年目光相對。
鏡中的青年垂下眼睫:&ldo;二十二了。&rdo;
似乎所有的理髮師在修剪頭髮的時候都喜歡跟客人攀談,哪怕眼前這個看這略微嚴肅的店長也不例外。
&ldo;二十二好啊。&rdo;女店長拿著剪刀仔細修剪著發尾,時不時用梳子比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