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是沙人，不是玻璃人，被高溫熔練成一體的他很快就冷卻下來一動不能動，連哀嚎也不聽見了，但是章晉陽能感覺到，他還沒有死。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之前從沒清晰地感知到過靈魂，現在的狀況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手上沒有停，槍榴彈一直在準確無誤的擊中傷寒瑪麗，逼得她前竄後跳的來回躲避，卻只能連連使用心靈護盾，可也正是這種混的被擊破或者放棄的時候爆發出的心靈波動，讓沙人痛苦的靈魂顯現的更加清晰。

雖然有所發現，可是章晉陽對這個發現沒什麼辦法，除了鍊金術，他不懂任何精神力的應用方法，面對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束手無策，這讓他心情十分的不爽。

於是一直在被他攻擊的傷寒瑪麗就倒了黴，之前的攻擊雖然看著挺嚇人，但是對她沒有什麼傷害，心靈的力量只要不是自己覺得疲乏，就永遠無窮無盡。

但是他的彈藥是有限的，要說這種情況傷寒瑪麗不是沒遇到過，她曾有好幾次被懲罰者帶隊圍攻過，這種不間斷的攻擊是標配，可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將這種攻擊持續很久，畢竟人的注意力集中時間是有限的，而一旦有了失誤，傷寒瑪麗立刻就會反守為攻。

所以傷寒瑪麗一點也不著急，她要等銀色子彈出現失誤或者彈藥用盡，只要有一個小小的空隙她就能逃脫。

至於那個變成七彩琉璃的沙人，管他去死，一個沒腦子的蠢貨而已。

不過她的經驗出了點問題，因為每次懲罰者帶領的街頭捍衛者們之所以會讓她跑掉，是因為對她的心靈力量沒有辦法，每次稍有疏忽，這個女人就會在人群裡引爆心靈，於是大家都忙著忍受頭暈之類的反應，她就有機會逃跑了。

可是現在外圍多了一個心靈屏障蘇珊，這下子她就失算了。

章晉陽有幾次故意的放開進攻壓力，傷寒瑪麗立刻釋放心靈爆震試圖開啟逃生通路，可是她的力量還沒有引爆，就被蘇珊擋住了，無論是改制還是反應速度，蘇珊都比她強，唯一的問題就是蘇珊沒有進攻力而已。

這讓她心生惶恐，現在的情況對她極其不利，作為肉盾的同伴沙人已經完蛋了，對方只有兩個人動手，蜘蛛俠一直都在她的頭頂上毫無動作，霹靂火在一旁熊熊燃燒虎視眈眈，簡直是插翅難逃。

左右看了看，她突然尖叫一聲，放棄了抵抗。

「我投降！」

章晉陽的手一停，不再發射槍榴彈，可是還是有三四發在空中飛舞——這東西的出膛速度不高，迎面打擊的話動作快點普通人都能躲過去。

這是他故意，傷寒瑪麗的危害要比沙人大得多，沙人只是個腦子不好用的混混，再怎麼說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

可是傷寒瑪麗不一樣，金霸王有不少活都是她經手，本身也是金霸王的得力幹將，要是能把她留在這裡，要比一個沙人好得多。

可是蘇珊立刻就在傷寒瑪麗身前構建了防護，傷寒瑪麗也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看著主動被警察銬起來的傷寒瑪麗，章晉陽胸口鬱著一口氣，這些超級壞蛋就是掐準了超級英雄們不會隨便開殺戒，事有不好就投降，然後越獄，然後犯罪，然後和超級英雄打架，然後投降，然後越獄，然後……

他們以此為樂，而超級英雄們也樂此不疲，這就是北美鷹的自由意志。

「你們會後悔的，還是說你們其實不在意他們所殺掉的人，只是因為他們在市面上亂混你們心生不爽？是啊，怎麼能髒了你們高貴的手，這些罪犯如此骯髒。你知道嗎？你救下的那個女人至少有七十條人命在身，虐殺，但願這些冤魂不會找上你。還有，日後她殺掉的人都是你的罪孽，因為你放了她，釋放了一個惡魔。」

章晉陽低下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