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易這句話,莫名的讓顧九很是受用。
她起先對造謠作亂之事心中尚存芥蒂之心,而今一聽小易這麼一說,倒是心裡好受了許多。太子卿灝他作惡太多,也不怨眾人群起而攻之……
說起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她不陌生,那日靳南衣生辰日,到靳公府的那個張姓男子就是右都御使。
那麼,這事情與寡月他們又有無關聯呢?顧九細細琢磨了一會兒,一時半會兒沒有思緒,莫名心煩,她想她該去見見陰寡月或者夜風,將事情問得更清楚些兒。
“九爺……你是要出去嗎?”
見顧九放下手中的東西從座椅上起身,小易忙問道。
顧九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斗篷,用手理了理,淡淡道:“出去走走。”
末了,她抬腿將走了幾步,偏頭以複雜的目光將小易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小易被顧九瞅得心裡發毛,不知這主子又在算計什麼。
顧九眼睛一眯,凝著小易道:“小易,你今日給你主子送藥了沒有?”她知道陰寡月是不會回宅子的,這一連大半月了就像是住在翰林院似的。
小易木訥地搖搖頭,卻見顧九已棲身向前。
她指著他的衣服道:“如此甚好,你將你衣袍脫了給我。”
小易一時間蒙了頭,九爺她說什麼?要他將衣服脫下來給她?猛地小易的臉爆紅無比,還下意識地伸出手抱胸。
顧九想上前去踹這木訥人兩腳,弄得像是她要調戲他似的!
“我只是要穿你常穿的衣服去一趟翰林院。”顧九解釋道。
小易這會兒明白了,他臉色稍緩,可又想:“九爺,我兩身高不一樣啊……”
顧九愣了一下,倒是反應過來,即便小易脫了他的衣服給她,她也穿不了啊。
小易見顧九臉色黯淡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九爺你若想見主子我領你去吧……”小易不忍,於是這般說道,翰林院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主子為翰林院掌院大學士也只獲令准許他一個僕從一日能進去一次……
顧九當然知道小易只是想寬慰她,真的帶她去見陰寡月豈不是要費好大的力,若是被人發現了,受罰不說,又少不了閒言碎語。
“罷了。”顧九像焉氣的皮球一般,先前的火熱激動全消失無遺。
不去便不去了,他不來瞧她,難道還真讓她千方百計,屁顛屁顛的去瞧他?
見顧九如此,小易心裡受不住,想安慰幾句,卻又意識到,九爺在乎的是主子的說辭,旁人說再多也無用,他還是今日去了翰林再同主子說吧,主子也確實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看九爺了,量九爺比之尋常女子,再好的氣度也是忍沒了……
“九爺,若是無事我先去了。”小易朝顧九拱手作揖道。
“去吧……”顧九輕聲道,放下手中的斗篷,朝原來的大木椅走去。似乎是哪裡都不能去,只能被困在這裡,等著他來,或者雲羅來帶她去見夜風,可是雲羅未來,他更不會來。
不對……問題是陰寡月再忙,也不會忙到來隱月閣同她簡短說上兩句的時間都沒有吧?
“小易……”顧九又喚住了小易,想了想道,“你主子是不是在籌劃什麼?”
顧九問的自是和她有關的籌劃,所以陰寡月要避著她?
小易聽懂了顧九的意思,臉一紅,低頭道:“九爺心思如雪,小易也不蠻九爺了靳公爺已託鍾翁帶著納禮去江南了,算著日子初二能到,主子有意無意的不提不來,原是因為靳公爺那裡有交代,走‘三媒六聘’的流程的時候,要主子不與你相見,這算日子從鍾翁走開始算起,得兩個多月……”
顧九心一緊,到底是被她猜到了,若說走“三媒六聘”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