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他!”
“……”那男子一瞬呆滯的凝著她,似乎是詫異她為何這麼快就醒來了,他還什麼都沒做不是麼?
“給我點水和吃食。”見他微愣的模樣,顧九無奈搖搖頭,無力的說道。
那男子很是機械的去取水和食物,已無了方才處變不驚之色,這姑娘生的真美,想著姚思珩紅了俊臉。
顧九淺淡的道謝,喝了口水,將食物吃完,壓根沒在乎一車子人投來的詭異目光。
姚思珩被顧九瞪了一眼後默默的去救她口中的丈夫,他的妹妹姚思珺至顧九醒來後一直以一種傾羨又帶著淺淡妒意的眼神望著她,方才的那一幕還回蕩在她的腦海裡,世間竟有此等有情有意的男子,為救其妻子甘願受辱,或者,不惜以生命為代價……
顧九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灼燒的面頰有些發燙,不禁微眯起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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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那方,只是半日,孤蘇鬱便派的人快馬加鞭將被署名為陰氏遺孤的燒焦的屍體被送往長安衙役府,這一事一傳開到底是是引起了不少轟動。
璃王的人也收到了線報,桓青衣將信帶去後,就不見璃王從房裡出來。
兩具屍體,經粗略的判定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
想到這裡卿泓心中抽痛了一下,陰氏遺孤死了,顧氏孤女也死了,都死了……
到頭來,他終究是一個都保不了。
近黃昏的時候卿泓才從房間裡出來,輪椅的吱呀聲驚動了門外的青衣。他伸手示意青衣低頭,青衣湊過耳,他在他耳邊耳語數句後,將某個東西放在他的手中,然後兀自推著輪子離去,唯留下青衣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處。
主子說:奏明聖上,璃王願退去朝中所有職務,奉還御賜銀魚袋。
青衣腦中一片空白,腿邁不開一步。
玉闌干外,雨水滴滴的落下,水藍色衣衫的少年兀自的推著輪椅離去。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什麼也做不了,是否又真該破釜沉舟一次。
正是這個時候,林叔林嬸收到傳信將陰寡月與顧九的屍體領回去,林嬸見那焦灼的屍體早已哭暈過去,量林叔膽子大些也不忍直視……
夜風連夜裡就將那兩具燒焦的屍首埋了,立了碑。在他挖土坑的時候他一直默不吭聲,女人的哭聲迴盪在寂靜的村莊裡,即使無數人告訴他這的確是陰氏遺孤與一個女孩的屍首他依舊不願相信。棺材是兩年前陰寡月自己準備好,擺在大堂前兩年的棺材,大的足夠將這兩具屍體合葬……
墓碑上他用劍刻下幾個醒目的大字還有二人為人知曉的生平。
那夜黑衣未褪的夜風,不顧一個人的阻攔,策馬而去,出了長安城。
晚風微涼,墨髮飛揚,他策著馬,心中千迴百轉。
他窄長的鳳眸隱隱有溼意,他棄了手中的鏟,騰的跪地朝身旁靜靜佇立的男子道:
“鬱叔,我就讓他這麼死了這麼死了……一飯之恩也罷,什麼隱忍復仇成就偉業也罷,他可是我的親人,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半個時辰前他一把推開阻攔他的男子。
“無論如何我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他要去江南,他要去萬安寺,他要去找凡羽那老頭問個明明白白!他不是說他這一生都將與他有一份之恩的恩人有著不解牽連,他不是說那人能助他成事?那麼他還未死?陰寡月如何能死?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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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梅花廬主靳南衣
“這是你們代我出的車費還有診費,別嫌少這可是我全部的積蓄。”
馬車上體力恢復的顧九守著已脫離危險的寡月說道。
那兩兄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