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大石頭。
“你知道什麼?!見識還不如鄧綰!”呂惠卿心中對這個弟弟,真是失望之極,鼠目寸光之輩呀!如果中書、樞密,沒有一個有份量的人主張強硬的話,那麼朝野之中,那些主張強硬的“清流”們,必然會自覺不自覺的去尋找一個有份量的代言人,當今天下,這個代言人除了石越還會是誰?到時石越進中書,可真的要成眾望所歸了。
“我不會讓這種局面出現的。”呂惠卿輕輕地對那隻啞巴鸚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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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起了一絲豪氣的趙頊,在王安石、司馬光、範純仁異口同聲反對開戰的奏疏之前,徹底動搖了。王安石與司馬光,無論是在朝還是在野,在那一個世代的大臣之中,趙頊心中最信服這兩個人的意見,這一點,也許連趙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除了將領之外,幾乎沒有人同意準備戰爭。”趙頊似乎在喃喃自語。
新任的知制誥兼判軍器監章惇微微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陛下,蘇轍、唐棣、陳元鳳、蔡卞以及沈括等人之前一直負責著軍器監的改革,現在應當說已經初見成效了。標準化生產已經逐步推行,仿製秦兵的弩機也試製成功,如果要說到軍器的準備,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錢。弓、弩、箭、震天雷、霹靂投彈等軍器成本高昂,是一筆相當大的開銷。陛下如果給臣足夠的錢,臣與蘇轍合作,兩年之內,臣能讓大宋的軍隊,成為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
“兩年?那也還要兩年!”趙頊是何等聰明之人,他立時就知道章惇的言外之意,是在委婉的勸他,不要急於開戰,再等一等。
“將領們想要建功立業,自然不怕打仗。似乎國家這等重大決策,臣妄言,似並不能以將領們的意見為主。其實富弼、石越,也並沒有主張立即開戰,他們不過是認定遼人是虛張聲勢,不敢開戰,所以才主張以強硬對強硬。”章惇知道趙頊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
“但是王安石與司馬光都說,不必激怒遼人,遼人生性蠻不講理,萬一惱羞成怒,反壞國事。文彥博、曾公亮等人,也說要爭取談判解決爭端為上策。”趙頊猶疑道。
章惇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欠身笑道:“陛下,您是覺得王安石、司馬光、文彥博、曾公亮懂遼務,還是富弼、石越通遼務呢?”
“這……”
“石越姑且不論,富弼仁宗時主持北面防務,出使北朝,此老的意見,微臣以為,陛下應當重視。何況石越自侍奉陛下以來,臣聽說幾乎是算無遺策,臣的愚見,石越的建議,陛下不可以等閒視之。”一直站在旁邊,不敢做聲的李向安猛的聽見章惇竟然偏向石越,心中不由暗暗奇怪。
似章惇本是王安石系的人,他奉旨招撫荊湖,也可以算是王安石新黨中的重要人物,王安石倒臺之後,章惇不助呂惠卿、蔡確、曾布等人也就罷了,居然傾向於石越,李向安雖然見慣了權詐之術,也不能不暗暗稱奇。不過以李向安的見識,自然也無法理解章惇這種人的心理,更不會懂得何謂政治投機?在新黨排位戰中靠後的章惇,自有他自己的考慮。
趙頊聽章惇的話,似乎覺得有理,正要進一步討論,一個內侍走了過來,叩首稟道:“陛下,呂惠卿求見。”
“宣。”
“是。”內侍答應著退去,不一會,紫袍金魚袋的呂惠卿走了過來,參拜道:“臣呂惠卿叩見皇上。”
“平身吧。”趙頊虛空抬了一下手,立即問道:“和戰之策,卿意如何?”
呂惠卿站起身來,整整衣寇,拱手答道:“臣下以為,遼人蠻不講理,天下之物,什麼都割讓得,就是國土割讓不得!”
“哦?”
呂惠卿正色說道:“《史記》記載,昔日匈奴有冒頓單于,為強鄰所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