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京兒說,我哪知曉哦。剛進門,還沒看清屋裡的人吶,就給攆了出來。連院子也撈不著呆,就在辦公室大門口上摽了大半個上午,啥話也聽不見。
有一點是十分確切的,那就是仨人的談話並不輕鬆。木琴出來的時候,臉色灰暗,神情十分難看,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似乎她的精神上受到了極大刺激,眼睛裡噴射出駭人的目光。她一言不發,在京兒的攙扶下,艱難地挪回到家裡。木琴一頭拱倒在床上,再一次下不得地出不得屋子。剛剛要好起來的病症又一次加重了,又回到了去市醫院前的那種病態。
第二天,在茂生的堅持並帶有強制性地敦促下,木琴與茂生和京兒不得不離開村子,再次踏上了尋醫求藥的路。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賢德帶著鎮調查組,起早貪黑地進出在杏花村裡。走訪詢問,丈量田地,尋人談話,忙得不亦樂乎。調查的結果是,除了木琴家的地外,當時的其他村幹部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佔好田分好地的現象。但那時都是按照抓鬮的法子辦理的,全憑了個人運氣。無憑無據的,也不能妄斷就是村幹部暗地裡搞了啥手段。
第七章 山風浩蕩7)
至於多分地,卻是沒有,完全是按照當時的人口足數承包的。再就是修路時有過停工的事情,是因為資金不到位所致,不能說是誰人有意抵制破壞所為。要說破壞村內團結等事,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站在茂林這邊的人,指責茂響等人有意使壞。站在茂響那邊的人,叫罵茂林等人作亂生事。絕大多數站在中間立場上的人,便把村子目前不安定因素全推給了茂林和茂響。他們說,要不是他倆上竄下跳地挑動村人不和,杏花村哪會到了現今兒這種地步哦。要治,就治這兩個害群之馬的罪。只要他倆安穩了,村子也就安頓了。
楊賢德得此結果,也是束手無策了。他把茂林和茂響喊了來,拿出吃人的架勢,運足了官腔匪調,把倆人訓了個七開六透氣。茂林雖惱,卻也不敢當面頂嘴犯犟。茂響卻一直面帶笑容,不溫不火,不惱不怒,就跟沒事人似的。
楊賢德最恨茂林最先挑事惹禍,憑空掀起了這麼一場風lang來。為了以示懲戒,徹底打壓下此事,楊賢德當即宣佈,責成杏花村集體班子,向鎮政府寫出書面檢查。勒令茂林暫時停職檢查,以觀後效。對茂林和茂響反映的問題,形成書面調查材料。叫倆人都在上面簽字按手印,以表明倆人均認可鎮裡的調查結果。防止倆人日後翻臉不認賬,再生波折。
楊賢德此舉,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不怕自己調查出的結果存有偏袒失實的地方。很多的問題,都明白無誤地擺在那裡,任誰人也是翻不了案的。他只是怕茂林、茂響倆人如此反覆無常,稍有個不順心如意,就跑到縣裡**,找縣太爺喊冤叫屈。對鎮裡的工作和自己的辦事能力,實為不利。最近又聽說,鎮黨委沈書記要提拔重用。果真如此的話,沈書記騰出的位置,便成了他日夜割捨不下的心病。若是因了此事,影響了自己的進步,那才真是得不償失了。把這件事做準做結實了,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也好為自己日後做足申辯的理由。
帶著忙活了好幾天早已人困馬乏的調查組離開了杏花村,楊賢德的心裡卻一直忐忑不安著。一種直覺告訴他,杏花村的**事件似乎沒有結束,還會再起風雲的。他從茂林和茂響的言行舉止中看得出,倆人之間的惡鬥心理依然沒有徹底消除,甚或比原來更加嚴重了。
楊賢德的擔憂一點兒也不多餘。在他走後的幾天裡,茂林和茂響的對立情緒日益高漲,就此拉動起倆人所屬的兩個幫派團體之間地較量。
先是茂林的停職,在杏花村引起了很大反響。
村人沒有料到,茂林為了爭官爭將,到頭來反把自家頭頂上的烏紗帽爭掉了。大快人心者有之,鳴冤叫屈者有之,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