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洲的這個問題,按照常理來說,蘇宛辭該搖頭說沒有。
但不知怎麼回事,‘沒有’這兩個字,她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一直到她離開傅景洲的視線,來到二樓的那間臥室,她都沒弄清心底這種莫名的感覺。
就彷彿,確實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對她來說,比傅景洲重要太多太多了。
甚至重要到千倍萬倍。
這個念頭一出,蘇宛辭本能的想到了腦海中出現的那道聲音。
甚至在這一刻,她竟沒來由的期盼腦海中那種痛不欲生的疼痛感再來一次,她想再聽一次那聲音。
哪怕只有一句話也行。
因為那道聲音,比傅景洲的任何承諾和言語都讓她覺得安心。
幾分鐘後,蘇宛辭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著窗戶的方向,輕哂著按著額角,眼底多了幾分輕嘲。
她真是魔怔了。
竟然覺得剛才那道幻覺的聲音曾經真實存在過。
而此時樓下大廳。
見蘇宛辭走上樓。
刑航遲疑著對著前面沙發上的傅景洲喊了一聲“傅總”。
而沙發上雙腿交疊的男人卻只定定的望著樓梯頂端的方向。
好一會兒,他垂下眼。
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起身,對著身後的刑航道:“來書房。”
傅景洲將書房設定在了三樓,並且是完全隔音的。
關上門後,哪怕貼在門上聽,也不可能聽到裡面的任何談話。
傅景洲坐在轉椅上,刑航站在辦公桌前,不解地問道:
“傅總為何要告訴蘇小姐說她是因為遊艇碰撞而出事的?”
說罷,刑航又問了一句:
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好撞到了?
詹姆斯醫生本就說過催眠對於蘇小姐的效力不大,隨時都會有想起過往的可能性,
要是正好在網上看到湘城那邊遊艇出事的事,這麼一刺激,萬一陰差陽錯的恢復記憶了怎麼辦?
聽著刑航的話,傅景洲回道:
“有時候,所說的話半真半假,才更有信服力,小辭確實是掉進了海里,海水帶來的那種絕望和窒息感,哪怕她失了記憶,潛意識中仍然存在。”
“再者,小辭心思細膩,這種情況下,如果你用其他的事故來騙她,反而會更容易讓她懷疑。”
倒還不如直接告訴她是遊艇出事墜海。
傅景洲的聲音停頓半秒,又道:
“至於湘城那邊,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眼眸深處泛著令人看不透的光。
“陸嶼那麼喜歡小辭,在沒找到她之前,或者在他沒放棄之前,絕不可能大肆在網上報道陸太太墜海生死未卜的事。”
“再加上湘城的訊息,我們莊園這邊都做了一定的遮蔽攔截,哪怕小辭上網搜尋,也不會搜到那邊的訊息。”
傅景洲為了將蘇宛辭帶回來,可謂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擔心蘇宛辭還能聯絡到陸嶼。
只除了……她恢復記憶。
只要她的記憶不恢復,她就永遠逃不了。
傍晚。
傅景洲敲響了臥室的門。
兩秒後,裡面傳來一道輕緩的聲音。
他推門進去。
蘇宛辭坐在沙發上,手中抱著一個膝上型電腦,正在搜尋著什麼。
傅景洲闔上門。
走過去。
坐在她身旁,目光落在了電腦螢幕上。
蘇宛辭並沒有避諱他,在他坐下後,她轉動電腦,將螢幕往他的方向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