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灑出來的熱氣盈灌耳廓,蘇宛辭癢的往旁邊躲。
她嚥了咽口水,“大白天,別發情,你鬆開。”
陸嶼不松,只抬了些頭,緊盯著她。
“寶貝兒,我需要一枚婚戒,讓外面那些女人知道我是個有家室的人。”
說不出為何,蘇宛辭總有些想笑。
或許是他此刻這種有些可憐委屈的語氣。
她語中帶著一分似是而非的敷衍,隨口道:
“那隨便買個簡單的戒指對付一下吧。”
“那怎麼成?”陸嶼不同意,“陸家的女主人,怎麼可以戴地攤貨?”
蘇宛辭抬了下眉。
看他這意思,婚戒還要大張旗鼓的訂製?
陸嶼很快給了她答案。
修長指尖挑起她肩頭的一縷髮絲,慢悠悠地在指尖纏繞。
“過幾天有場拍賣會,裡面有枚罕見的原石粉鑽,我帶晚晚去拍下來,用它訂製婚戒。”
蘇宛辭看了他兩秒,有些一言難盡問:
“我們這種……塑膠夫妻,用得著那麼貴重的婚戒?”
陸嶼眼尾微挑,他勾唇問,“寶貝兒是怕離婚的時候還不清我?”
蘇宛辭不置可否。
陸嶼扣著她後頸,讓她抬頭,凝視著她清凌的眸子,低緩道:
“這個好辦,寶貝兒只需要在離婚之前多‘喂’我兩次就行了。”
陸嶼將圖她身子這種話發揮到了極致。
傅氏集團。
這天,厲懷琛來總裁辦找傅景洲。
看著辦公桌後處理檔案的男人,厲懷琛在一旁的會客沙發上坐下,問道:
“景洲,你想好了嗎?”
傅景洲筆尖輕輕頓了一下。
紙張上印下一灘暈開的墨漬。
他抬起筆,靠在轉椅椅背上,垂眸掃視著那一點墨漬。
“懷琛,我放不下仇恨。”
厲懷琛眸色動了動,他看向傅景洲,“那你是要……”放下她?
不等厲懷琛說完,傅景洲下一句話已經響起。
“我也放不下她。”
聽著這幾個字,厲懷琛眉眼霎時皺起。
傅景洲閉了閉眼。
眸底那一分若有似無的掙扎與痛色完全掩去。
那雙冷漠沉鬱的眸,透著絲絲縷縷纏繞的偏執。
“懷琛,她愛我。她說過,她會愛我一生一世,永遠不離。”
厲懷琛只覺得現在的傅景洲瘋了。
出於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他由衷勸道:
“景洲,你可知道,這世上最虛無縹緲、不可捉摸的,便是感情。”
“愛上一個人,或許要用很久,但忘記一個人,有時只需要一天。”
曾經的厲懷琛,不就很像現在的傅景洲麼。
他一直以為他愛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仗著她的愛肆意揮霍。
他一直以為不管他做什麼,不管他什麼時候回去,她都一定會在家裡等著他。
可卻沒想到,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有一天也能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哪怕他將天翻過來,哪怕他動用所有的力量去找她,都再也找不回來那個深愛的女子了。
現在的傅景洲,和當初的厲懷琛,何其相似。
總裁辦內有短暫的安靜,隨後傅景洲的聲音打破沉寂。
“懷琛,你不瞭解宛辭,她不會。”
她不會離開他。
他用了八年,才讓她徹底愛上他。
她絕不可能拋棄他。
傅景洲閉上眼,過往的一幕幕鑽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