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葛志軍不在家,我可就頓頓大拌菜、土豆燒茄子了。你爹媽來了以後不愛洗澡,床上都有異味了。窗簾雖然拆下來洗了,可洗變形了,皺皺巴巴地,安上去兩邊長短都不一般齊了。可這話打死也不能告訴葛志芬,要不怎麼讓她上當呢?
葛志芬聽了,嗯啊了幾聲就掛了。第二天,她主動給喬天恩打電話,故作關心地和喬天恩說了一會兒話,接下來就直奔主題,問她爹媽在她這兒還給她幹啥了。
喬天恩添油加醋地說:“還幹啥了?好傢伙!我倆啥都不用幹了!咱爹每天早上早早起床給我倆磨豆漿喝,油條都給我買好了。媽做的醬骨頭、燉的肉可好吃了,我和志軍去上班以後,他們就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連玻璃都擦得特乾淨。開始咱爹還不會使我這擦地的拖把,現在學會了以後,一天拖三遍地,都快照出人影了。我還勸他們不用幹這麼多呢?可是他們說到我這裡來不用幹農活了,渾身的勁兒沒處使,就想幹點活兒放鬆放鬆……”
喬天恩興高采烈地說了一大通,葛志芬一字不落地聽了回去,放下電話她就找老公商量去了。
又過了兩天,喬天恩見葛志芬還沒什麼動靜,就又加了一把火,主動打電話給葛志芬,問她要不要給公婆生活費。
葛志芬一聽就急了:“怎麼不要給?你不給生活費他們吃什麼?”說完以後,葛志芬一琢磨,馬上就追著問:“怎麼著,弟妹?你們都不給咱爹媽生活費的?”
喬天恩嚅囁著說:“咱爹媽沒有要……買菜的時候,我也沒問……”
一邊說一邊心裡在吐血。公婆第一天剛到家,葛志軍立馬就把自己信用卡的副卡給了他們,讓他們零花,接下來說是公婆第一次到北京,不但主動領著他們上長城、故宮、頤和園,還給他們買了好幾身衣裳,轉眼間三千塊錢就不知去向,搞得小兩口當月連月供都還不上,還是喬天恩回米粒兒家借的錢。這事兒,喬天恩有意見大了,誰過日子不是精打細算,擱得住這樣打腫臉充胖子,胡花亂用?
她一邊YY,一邊偷偷觀察葛志芬的反應,果然葛志芬就沉不住氣了,藉口磚廠有事就掛了電話。喬天恩估計她轉臉就該打電話問自己爹媽去了,她很篤定問也問不出什麼。
公婆都是農村出來的,根本不知道城裡生活有多貴,葛志軍給他們花好幾百塊一身買的真絲衣服,被他們隨隨便便扔到了洗衣機裡洗,洗完皺成一團,曬乾了跟鹹菜一樣。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衣服的價值,還以為跟他們在老家縣城裡花三四十塊買的衣裳一樣。
葛志軍領他們逛公園,累了就在園子裡吃飯,仿膳、來今雨軒這些皇家園林裡的飯莊子有哪一個是便宜的?隨便吃幾個菜就是三四百塊錢。葛志軍又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寧願自己吃苦,也絕不願意讓爹媽有任何的不滿意。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子,葛志軍花了無數的錢,費了老大的勁,還比不上葛志芬的一塊破錶。老兩口開口閉口就是葛志芬給買了一塊六千塊錢的表!
葛志芬要打電話問弟弟和弟妹給錢了沒有,老兩口絕對就是兩個字:沒有!
儘管老兩口對北京生活有諸多不滿意,但一時半會還沒有要走的跡象,怎麼辦呢?喬天恩於是盼著大姑子來電話,她好繼續吹噓她現在虛假的幸福生活。
果然沒過兩天,葛志芬又來電話了,這次是打到喬天恩的手機上,問爹媽在北京習慣不?
喬天恩說:“要說有啥不習慣的,就是不能隨地吐痰了。我們家住的是個高檔社群,咱爹不講究,在小區裡隨地吐痰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值班的保安要罰他的款,咱爹身上沒帶錢,人家不依不饒,找了居委會大媽,把咱爹批評得抬不起頭來。要不是我下班早,咱爹還得被人家扣在值班室裡等家人交錢再回去呢!咱爹也不知道打個電話,不就罰點錢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