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沒有反應,便也不做聲。
鄰桌卻已經說到興起,有人甚至壓不住聲音,道:“其實要我看,根本就是劉家人做事不地道,前段時間那位劉家的表小姐,不是還大言不慚說,劉家大夫人從來就沒有瞧起過孔小姐,既然瞧不起,為何當初還要親自去提親?”
一人說:“可不是嗎,當初還是劉老太爺三番五次上門,平白得了多少好名聲,哪知道,劉老太爺做是一回事,他們的當家大夫人,根本就是厭惡人孔小姐進門!”
有不明真相的人問了:“既然劉家大夫人不喜歡孔小姐,當初為何還要同意這門親呢?”
是啊是啊,這話問出來,問出了許多人心裡想不明白的事情。
卻見剛才第一個說話的那個人,神神秘秘地又開口:“我倒是聽到過一個傳聞。”
幾人馬上詢問:“什麼傳聞?”
那人壓低聲音,可惜不管是劉邵還是劉老太爺,都是聽得清楚:“我聽說,是因為孔家富貴,而當時孔老爺子膝下,又只有孔小姐一個孫女,咸陽人都曉得,孔家不管多少人,那家業永遠只傳給嫡系,也就是傳給孔小姐,所以劉家看中了孔小姐一個孤女,將來偌大家業肯定撐不下來,所以,劉老太爺就用自己嫡孫做籌碼,娶了孔小姐以後,還不就是等於娶了整個孔家的富貴?”
“啪”,劉邵一震,只見對面劉老太爺重重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臉上黑沉,站起身就道:“我們走!”
劉邵不敢再留,也立刻站起身,在桌上留了一錠銀子,就跟隨劉老太爺揚長離去。
旁邊那一桌人看了看,不由罵道:“神經病!”
想不到一番酒樓坐聽,不僅完全驗證了劉大夫人信中所說,甚至還有過之無不及。劉老太爺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這一生前二十年算是清苦,可之後走上仕途,盡是一帆風順,早已沒有過今日這樣丟人現眼了。
進了劉家門,劉家大夫人早已得了訊息,忙不迭迎出來,就連劉老夫人,雖然行動不便,也是早早地就在院子裡準備了酒席,等著劉老太爺和孫子劉邵一回來,便入席慶祝。
但任憑劉老夫人也想不到,現在的劉老太爺和劉邵,是半點慶祝的心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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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乾的好事。”劉老太爺冷笑著,看著被叫過來的劉大夫人和劉家其他人。
劉大夫人心裡發顫,面對劉老太爺,她比面對劉老夫人還要害怕,不管怎麼樣先跪了:“媳婦願意聽憑責罰。”
雖然劉老太爺什麼都沒說,可是猜也能猜到幾分,劉大夫人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回來的第一天劉老太爺就會發難。
聞訊趕來的劉老夫人看到多日未見的夫君,也是來不及表露什麼,只是看著劉大夫人不吭聲。
還是劉邵打破了沉默:“街上人的話,終歸只是一些流言,當不得真。祖父不必如此動怒。”
劉大夫人心裡終於明瞭,原來祖孫兩個人,走在街上就聽到了不好的傳言,不由咬牙暗恨起來。都是那孔玲瓏。
劉老太爺冷冷說道:“我劉家在咸陽安身立命,現在卻被說成是貪圖一個商人的錢財,你們這麼多女人在家,卻被一個商戶女耍弄的團團轉,真是不怪外人現在看不起劉家,連我都覺得丟人現眼。”
劉老太爺心思陰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足見已是動了真怒,劉大夫人臉上冷汗,竟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這個時候,劉大夫人忽然想起了那個孔玲瓏退婚當日,無比譏嘲諷刺地說:“你們劉家想要這樁婚事,不就是為了錢。”
當時她羞愧的無地自容,現在想來,卻覺得心有慼慼。
劉老夫人這時沉沉開口:“大媳婦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完滿,那孔家女騎到我們的頭上,說我們貪圖錢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