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雖說現在賣一個好給人的確是一件好事,但尹仲那個性子一貫都是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的人,與其趁機要求,倒不如隨著這般罷了,至少還有一個好官在,雖說這種清流的人不多,但少一個也不好。”謝淮隱十分隨性地道,想了想之後他又道,“反正我是幹不成那種招攬人心的事情來的,畫虎不成反類犬,自己丟了自己的顏面倒不如像是現在這般隨遇而安來的好!”
雲姝莞爾:“反正我對你也沒甚麼要求,你這樣做也是極好的。反思無愧於心,你覺得好就成了也無需旁人如何想如何看。”
謝淮隱嘆道:“總覺著像是被自己浪費了一次極好的機會,到底也還是有幾分的意難平。”換成旁人的話早就已經抓住這一次的好機會了,大概也便是隻有他這般的蠢鈍了吧,要是被九哥知道現在肯定是在心中狠狠地嗤笑於他了,但他就是做不來這等事兒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
雲姝笑道:“你往常對於這等事情不是最看的開的麼,而今也沒個定論自己在哪裡洩氣個什麼。”反正她在和謝淮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沒想過他能夠做的有多好,反正謝淮隱的性子就是這樣,辦砸了也在情理之中,倒是現在謝淮隱這作為是讓她覺得有幾分的刮目相看,倒是有幾分知道如何對陣下藥了,尹仲那種人,強取豪奪也是無用的,倒不如像是現在這般徐徐圖之來的妙極。
謝淮隱一想倒也笑了起來,那笑容平和:“也是,左右我也不像是能幹成那種事的人。”這話一出之後,謝淮隱有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地笑了起來,“其實我也還是有幾分的能幹的不是。”
“是呀,挺能幹的。”雲姝應道。
謝淮隱那是更加得意,只差是沒有生出個尾巴出來搖上一搖了,倒是讓雲姝看的有幾分的無奈,這人感情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型別,半點也是不能誇的,誇了就是要這樣的耀武揚威起來。
雲姝嘴上雖是這樣說的,但對於這事兒心中還是有幾分的放不下,尤其是謝淮蘊和王恆那兒,希望是她多想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也由不得她不多想。但她和謝淮隱是能做的也就是隻有這些而已,其餘的要是再做那就是越過界了,而且她和謝淮隱的手上也沒有那種傳說中可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影衛一類的,倒是有個功夫不錯的人選,但是白澤宣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再說了就算是找個藉口出門這個事兒也是不穩當的,或許在旁人眼中,白澤宣的價值還要大過尹仲也未必,畢竟一個是戶部尚書,就算是真的沒了這個人還會有下一個人來頂替,可剩下一個那是手握軍權的年輕將軍,滿門忠烈的唯一遺孤,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怕這天底下的悠悠之口都能夠把人給噴死。
或許也只能是祝願尹仲能夠一路平安了,若是不安,那也是沒得什麼其餘的法子了。
雲姝在心中嘆息一聲,面上卻是半點也不露那神色,謝淮隱心中也十分明確這一點,那素日裡頭還算是爽朗的笑容也有幾分小小的陰鬱,但這點陰鬱也造就不成他有多少的擔憂,因為還有更加讓他擔憂的事情,譬如高麗購置了活字印刷技術之後果真開始在研究紙幣印刷的技術,再譬如,琉球的天皇也下令要製造琉球貨幣,而為了大舉製造出貨幣,也想要來大慶購置活字印刷技術。
雖是琉球的人還沒有到來,但訊息早早地已經從琉球哪兒傳遞了過來,這訊息代表著高麗和琉球已經打算聯手,表面上是打算製造本國自己所用的貨幣,但事實上——
在這些個內部訊息之下,謝淮隱又怎麼能夠不明白他們招商局的形勢可就變得有幾分的嚴苛了,而他身為招商局的主事,在這種局面上做的也就是好好地守住招商局罷了。
半個月後,已是第二船從琉球而來的商隊到達大慶的時候,那些個百姓也已經習慣了從這些個海上商船上卸下的東西,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