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能發生的危害到你的事情,我都不能讓它存在,你懂麼?我怕你,顧念著慕清,即便是水蓮向你下手,你也會忍忍就過去了。你不能忍,你記住,你還有流景和傾心。”
“慕醉,我若是帶著流景和傾心離開,這些便不會發生。”我下意識地反駁著,但是這句話,實在是經不起什麼推敲。
“詩雪,你一向聰慧,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水蓮的心思,她想要取你而代之。即使你與慕清是兄妹關係,我也不能讓她佔到什麼便宜。你與我相識這麼多年,你的性子,其實我清楚,你會因為慕清,一再地忍讓,一再的退步,可是,若是退無可退了呢,詩雪,你當真是我最放不心的了,甚至於,傾心都會比你好許多,敢愛敢恨的性子真是招人愛。”他頓了頓,“水蓮有一定的手腕,你現下這般與世無爭的樣子,怎麼會願意理她?”
“慕醉,你想的這麼周到,是真的想死在張掖了麼?”我心裡清楚,按照我的計劃,他不會死,只會一無所有,可是看他這麼井井有條地吩咐身後事的樣子,我心裡又有些打鼓,若是有個萬一怎麼辦,將來我要怎麼向傾心和流景交代?
“不是說過,讓你在鄴京等我的麼,怎麼會死?這些安排,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每次出征,都會立一份詔書,大致的交代,免得若是真有什麼事,朝中一片混亂。”慕醉輕聲一笑,“你不是總懷疑為什麼我只困著慕清卻不讓他死麼?我只是怕,將來烈夙沒有人可以繼位,困著他讓我發洩一下,不讓他死,總要有個保障。”
我也沒去注意他話語中的“發洩一下”是什麼意思,今日的腦子已經被慕醉給驚呆了,“慕醉,銀暝沒什麼困難,你與楚弈,留到最後的一定是你,蕭瀾的仇,只能讓我親自動手,我要把你從權勢的巔峰趕下來,除了我,連你自己都不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否則,我死了,一定生生世世恨你入骨。”喘了口氣,才道:“你明白麼?”
“我明白,你在鄴京等我。”
坐在弋陽的院子裡,教著黏在身邊的傾心醫術,思緒慢慢地飄散開來。距離他說那一句“你在鄴京等我”,已經過去了十天,烈夙與南昭的僵持相信再過些日子便會被打破,那時候,大概便是你死我亡的時候了,到那個時候,我的心裡便會徹底的安寧下來,不用再為這些事情累心,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鄴京便是,以影閣和蝶仙谷的能力,水蓮也不敢貿然動作。
“孃親,昨天那個人是誰,孃親你不是去找舅舅的麼,怎麼會跟他一起回來?”傾心揪著我的衣袖問個不停,從昨日開始,傾心便一直好奇著慕清是誰,彩雲告訴我說,都問了她不下十遍了。
“傾心,那是,那是……”我剛想說話,其實也不知該怎麼說,我們這一代的恩怨,又何必衍生到下一代,傾心不知道最好。
“怎麼,很好奇我是誰?”慕清昨日與我們到達了弋陽的院子,說是休整一天,明日一早,開始上路回鄴京。
“孃親,孃親……”傾心望了我一會兒,見我沒什麼表情,“孃親不說你是誰,那傾心便不好奇你是誰。”
“小傾心,你知道麼,你的名字,是我取得。”慕清輕聲說著,從昨日他的表現來看,對兩個孩子格外的上心,只是流景對他並沒有什麼感覺,用彩雲的話說,便是半個眼神兒也沒飄到慕清身上。倒是傾心用晚膳時,幾乎是吃一口便要瞟著慕清。
“那,你是爹爹麼?”傾心說完這句話,便躲到了我身後,“你是爹爹也沒用,傾心就是不喜歡你,你走,你走!如果不是你不在孃親身邊,孃親怎麼會受傷!我才不要你這樣的爹爹!”聲音裡含著哭腔,看來是憋得不輕。
我反手拉過傾心,抱到懷裡,“傾心,孃親怎麼說的?你的禮貌呢?這樣的傾心不聽孃親的話,孃親會生氣哦。”
“孃親,孃親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