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洋上的種種風聲和變動仍掌握得十分精準迅捷,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因此,這三年以來,她雖末刻意去探查狼鬼在海上的動靜,關於他的訊息仍自然而然地傳進她耳裡,讓她不得不知。
三年前的狼鬼已在海上揚名立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無際汪洋上縱橫來去,作風亦正亦邪,對倭寇下手從未留情。
三年後的今日,狼鬼不僅除去東瀛倭寇中勢力最為強大的鹿島家,更吞下對方的老窩霞美大島——以往對倭寇深惡痛絕,現下卻成了眾梟之首。
在她看來,那些東瀛人是懾於他可怕的力量和氣勢,根本不是真心臣服於他,總有一日,若他顯出弱態,必遭那些惡盜群起攻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東瀛倭寇是敵非友,他該要明白的,怎能與他們同流合汙,允許他們擾邊?!現下,還與這些掛羊頭賣狗肉,以東雲寺作掩護,暗地卻幹盡歹事的假和尚合謀,打算把漢家姑娘給推入火坑裡嗎?!
他怎會道德淪喪至此?!
胸口緊繃,那難受的情緒一下子翻騰高漲,湧到喉頭,教她好難呼吸。
“咦?”窩在馬車裡,負責看守“貨物”的漢子突地挪動身軀。
“發生啥兒事?”簾子外,駕馬的人速度略頓。凡事小心為上,這當口,可不想出了任何差池。
“咱兒好似聽見誰在嘆氣。”
“你發夢啦?!咱兒下了好重的迷藥,十匹馬加十頭牛都給迷昏了,這幾個姑娘不睡上十二個時辰是絕對醒不了的,誰有工夫跟你嘆氣啊?!”
車裡的漢子嘿嘿怪笑。“甭猜,咱兒瞧瞧便知。”
“你那心思唬弄誰呀?不就想往姑娘身上摸幾把,快活快活。咱兒話說在前頭,要摸要親可以,可千萬別弄壞了貨。”
“曉得啦,駕你的馬吧!”
感覺那漢子已挪靠過來,霍玄女陡地抓回胡竄的心緒,合眸,放淺氣息,全身處於戒備當中。
她背對著他,腦中正暗擬著對付他的方法,一手不動聲色地往腰間摸索,找到裝著寧神香粉的小瓶,緊緊握住。
以為惡漢會對她出手,凝神靜待間,那人卻去拉扯躺在她腳邊的小姑娘。
她聽見衣衫窸窸窣窣的聲音,男人突然發出餓犬見到肥美肉塊時那種混著唾液的低啞喘息,隱約間,幾近封閉的車廂內散出一股略腥的臭味。
霍玄女大膽地垂下眸光,在幽暗中辨識著,就見那色胚早褪下褲頭,還拉著姑娘的手去磨蹭自個兒下體,騰出的一手則探進姑娘的襟口,又掐又捏的。
沒法兒再沉默了,霍玄女怒火陡地騰燒。真要按著計畫行事,等其他人的支援,那小姑娘不知要被糟蹋成什麼模樣!
銀牙一咬,她猛地翻坐起來,將手中拔掉軟塞的小瓶迅速朝那男人使勁兒一揮。
寧神香粉灑了他滿臉,更趁著瞬間驚喘時鑽進他口鼻當中,那錯愕萬分的神情尚未消失,他兩眼一翻,便“咚”地一響倒在那可憐的小姑娘身上。
“喂!裡邊還好,沒出事吧?”駕馬的漢子在細竹簾外張聲嚷著。沒聽見回應,他又嚷,氣急敗壞的,“搞什麼鬼?!媽的胡老三,你真敢動那些細皮嫩肉的小娘兒們,咱兒就跟你拚了!”
馬匹厲聲嘶鳴,車輪陡地頓住。
霍玄女心提到嗓眼,咚咚咚地急跳。
小瓶裡的粉末所剩無幾了,適才揮得過猛,寧神香粉好多都黏在那色胚身上、臉上,緊接著還得對付駕車的漢子,她沒把握能一下子迷昏他。
若是有足夠時間以薰染法子點燃寧神香,催動那氣味,十幾二十頭南洋巨象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制伏,哪裡得像現下這般憂慮?
拋掉懊惱,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