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一瓶礦泉水,又拿毛巾擦了擦汗,對幾個舞者說:「那先這樣定下,有什麼改動到時候再說。」
他們走出去,舞蹈房就只剩下了奚年和衛逸。
因為練舞的時候會不停出汗,為了避免著涼,沒有開空調,只有幾隻大風扇呼呼地轉著,衛逸對著風扇提了提衣領。
「我最近都住在這邊,你怎樣?酒店還是跟我一起?」衛逸嘴上這樣問著,心裡卻很清楚奚年的選擇。
「跟你一起。」奚年沒有絲毫猶豫。
「那行,」衛逸點點頭,「合唱的歌有一點舞蹈,除了節奏快點,動作不難。」
他一邊說,一邊拿手機給奚年看影片。
這首歌的原唱已經去世,衛逸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唱這首歌是為了致敬,因此舞蹈也幾乎搬了這首歌第一次出現在舞臺的時候的伴舞。
奚年連著看了三遍,衛逸才問他:「來?」
「來。」
佔據了整個牆面的鏡子裡,映照出兩個身影,前面一個動作熟練流暢而富有力量感,後面一個,動作磕磕絆絆的,偶爾還漏掉幾個,但是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到位,沒有敷衍了事。
幾次之後,奚年漸漸跟上了衛逸的動作,但依舊一遍一遍地跟在他身後練習。
他們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夏天。
林琳跟著衛逸的助理去了酒店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舞蹈室的一角,手上拿著一個素描本,手邊放著一盒彩鉛。
傍晚,衛逸這邊的工作人員們過來喊林琳一起去吃飯,林琳看看奚年,衛逸笑著說:「你放心跟他們去,奚年有我照顧。」
衛逸說的照顧就是帶奚年到他的休息室吃飯,奚年的行李箱也被暫且安置在這裡。這裡沒有餐桌,分隔出來的客廳裡只有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放著幾份餐盒。
東方簡雙手抱胸靠在窗邊,他們一進來,東方簡的視線就落在奚年身上,他上下打量了奚年一眼,然後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衛逸顯然是很習慣他的偶爾的高冷,招呼著奚年在沙發坐下。
「怎麼今天就過來了?」
東方簡抬抬下巴,往奚年的方向示意:「他來了。」
奚年去開餐盒的手頓住,看向東方簡:「找我嗎?」
東方簡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氣:「你說呢?曲子發給你多少天了也沒個響動,不是說了哪裡不合適就改嗎?」
奚年還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不知道有這樣的流程,他以為東方簡那是成品,他只負責演唱,既然東方簡都這樣說了,那他也如實說了自己的想法。
「副歌最後一次的變調不太流暢。」
奚年原本以為那是東方簡特意留下的,雖然唱起來很難,但不得不說聽起來還挺特別的。
東方簡擰著眉,低聲說了句:「果然。」
他們說話間,衛逸已經開啟了餐盒:「來先吃飯。」
奚年看到餐盒的時候愣了一下,衛逸要為舞臺做準備,這幾天的嚴格控制熱量,控制鹽糖的攝入,奚年和他面前都是一樣沙拉和雞胸肉。
東方簡也是。
奚年口味本來也不算重,但這麼清淡還是少有的,當年比賽的時候他聽說過這樣的講究,不過那時候只是不允許吃零食,不許吃重油鹽的東西,倒是沒有這樣嚴格。
東方簡不上舞臺,對這份沙拉很有意見,用餐叉撥弄著連沙拉都沒放多少的蔬菜沙拉:「一盆草,你餵兔子?」
衛逸有點無奈:「你粉絲都說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月亮王子,他們肯定不知道你不愛吃蔬菜。」
「飢餓使人靈感匱乏。」東方簡沒什麼負擔,皺著眉插起蔬菜往嘴裡送。
奚年側頭打量了東方簡一眼,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