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自己。”
“你是我見過的最堅毅的人。老實說,我在治療你的時候,經常會覺得無能為力。”
沈珂平靜地看著張海倫的眼睛,“我不會催眠術,雖然我學過犯罪心理學。”
張海倫搖了搖頭,“人不會學會催眠術,當他覺得某一段記憶十分痛苦的時候,他的大腦會自動開啟遮蔽機制。這種事情不常見,但並不是沒有。”
“而且,在當年你就出現了這樣的現象。明明你記憶力超群,現在我跟你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我今天穿的衣服上有幾顆紐扣,我辦公室裡有多少盆綠植,你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過去二十年都不會忘記。但是你家裡的那個案子,在你的記憶裡,就是模糊的。”
“我認為這是你對自己的自我保護”,張海倫看著沈珂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站了起身。
“我知道你並不相信我說的話,所以你直接殺過來,甚至沒有提前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不讓我有準備的時間,比如說篡改當年的診療記錄。”
“你可以直接拿走回去看,我說的這些,都詳細的記錄在裡頭,並非是我一時興起,順著你的話頭在說。”
張海倫說著頓了頓,她的臉上有些紅色的小雀斑,眼角也都是皺紋,笑起來的時候,一簇一簇的。她顯然對沈珂很熟悉,擅長用她的節奏來說話辦事。
“但是,你那時候,並沒有提出記憶缺失這件事,只是單純的不清晰而已。”
沈珂聽著仔細的思考著,張海倫的這一句話倒是沒有錯,直到今天她聽到張局說的陌生場景,才發現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在此之前,她對於“不清晰”這件事,心中有數。
“那麼我缺失的部分,是不是我的大腦判定有重大影響的事?”
張海倫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只不過人的大腦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記憶也是。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對你的記憶動過任何的手腳。”
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警察局裡遇到了張局,看到了那個紅包,是比兇案現場更有影響的事?
還是說,她對於父母被殺那個晚上的記憶,也是被遮蔽過的,其中也有這種有重大影響的細節,被她給刪掉了?只是她根本就沒有發覺。
她是星河路十八號唯一的倖存者,警方辦案也依託於她當時的供詞。
這個案子一直毫無頭緒,是不是說,她當時給的資訊,是不完整的呢?
沈珂想著,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頭。
“你能檢查得出來,我是不是有被人催眠過嗎?”
張海倫遲疑了片刻,“我可以試試,但是十有八九沒有結果。如果是別人催眠了你,那說明他的水平比我高多了,畢竟我對你束手無策。”
她說著,對著沈珂做了一些測試。
等一切結束了,如預期之中的一樣,搖了搖頭。
“抱歉,我沒有辦法。”
沈珂眯了眯眼睛,她並不覺得慌亂。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於她而言,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她把這個視為突破口。